“是。”
“中常侍,传朕口谕,既然蓓陵与太子兄妹情深,愿同承惩罚,本日起,蓓陵也无需踏出嘉乐殿,嘱右昭仪多加管束!不教好不准出殿门一步!”
“你若不累,也可留下陪我说会儿话。”
“天然是不能的。”乐菱道:“只怕,除了蓓陵,另有一人,也去求皇上了。”
常娘提着角黍走了多时,才达到西宫。西宫还是一如数月前冷僻,竟毫无夏季富强之景。
蓓陵公主瞥见有人跪在安昌殿门口,忙令轿辇停下,走近一看:“九哥哥?”
蓓陵这才晓得,父皇此次,是真的肝火攻心,无人拦得住了。
九王爷拓跋翰正笔挺地跪在安昌殿门口。
九王爷还跪在殿门口,蓓陵走过来,跪在他身前,道:“九哥哥,快走吧。”
“霹雷!”顷刻,刺目标闪电如同一把利剑划破天空,轰霹雷隆的闷雷响个不断,接着,“哗啦哗啦”的暴雨滂湃而下。
“不必。”左昭仪说:“我们自不消劳心插手,就任他们去吧。”
霁月却没跟从下去,说:“娘娘,我有事就教。”
中常侍走到蓓陵身边:“公主,千万别让主子难堪。走吧。”
蓓陵委曲得眼泪直流,却挂念着不能再让九哥哥也挨罚。附耳说:“九哥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既已去求过而无果,哥哥千万不成再出来了。若哥哥也受罚,关了禁闭,今后,可更没人能帮着太子哥哥了。你且等父皇消火。”
遣出去的宫女皆返来复话。
“此事万不成推后。父皇,太子哥哥他……”蓓陵刚想讨情,皇上却重重地拍桌道:“猖獗!”
听到寺人拉长声音的汇报,拓跋翰这才认识到,蓓陵也被关了禁闭。
蓓陵还从未见过皇上这么愤恚,一时吓住,张口结舌,没有言语。
拓跋翰看到蓓陵泪水涟涟,眼中另有惊骇之色,忙问:“如何?父皇也不肯见你?”
蓓陵没有昂首,颤音道:“蓓陵不敢。”
“父皇说了甚么?”
“左昭仪也如许说,以是啊,本日厨房备下的,都是清清爽爽的新奇菜品,多少吃些。”
“奴婢受命给西宫娘娘送些角黍。不知,方不便利开门?”
蓓陵深深地望了拓跋翰一眼,小声道:“快走。”随即便被中常侍拉走。
霁月临窗而立,院内松柏枝繁叶茂,夏蝉喧鸣,一刻不断息。只是在这深宫当中,甚少看到鸟儿遨游天空。许是,鸟儿也嫌此地披发监禁之气味,不肯前来。
“父皇!”蓓陵又唤了声。
蓓陵公主冲出去,唤句:“父皇!”便双膝跪地。
蓓陵公主受罚的动静不消多时,就传遍了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