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濬重重叩首道:“皇孙濬携弟澄接旨。恭谢陛下圣恩。”
“咕咕,咕咕。”窗外有微小的鸽子叫声,一白鸽扑腾着翅膀,飞入书房内。
“王爷!”越泽跑来道:“王爷!皇上窜改主张了。太子还是太子!”
“父亲心善,却未曾想竟落得这般了局……”
拓跋翰走出房门,遂叮咛身边人:“派人传信给左昭仪娘娘,就说昨日她派来之人着了凉,身材略有不适,临时在平王府内疗养几日。待她好了,再送回宫中。还请左昭仪娘娘包涵。”
“还好。父皇还挂念着皇长兄的好处,毕竟还是不忍心的。快,给我备好白衣孝服。我马上去见皇长兄。”拓跋翰已经等不及。
自从得知父亲归天,拓跋澄的双眼已经哭到红肿,泪珠还是不竭滚落,他至今没法接管,一贯心疼本身,严肃高大的父亲,如何就变成了这般的冷冰冰……睡在那边,再也不会起家与他谈笑,再也不会训他不听话,就像当年的母亲……
景穆王府。灵堂简易,白布素裹,哀号声哀哀。景穆王府人数本就未几,幕僚之臣皆是行刑的行刑,下狱的下狱,再加上天子说勿需多人探视,其他宗亲也只是递了记念之信,并无前来。除了拓跋濬、拓跋澄兄弟二人,只剩下王府内的侍从。
“那是天然的,陛下会多加照顾两位殿下的。”
“倒没有起热,只是一向昏昏睡着,未曾醒来。”
“多谢公公。”
“是。我等皆是玄高大师门下,灵育寺藏匿之士。师父遗命,令我等跟从太子殿下。现在太子殿下已逝,愿尊师父及太子殿下遗命,唯濬殿上马首是瞻,万死不辞。”
“皇长兄平生光荣,走后竟这般冷僻。”
三人跪于棺木前,寂寂无言。
大魏史乘记录:景穆太子葬于皇室宗陵。谥文云:“景穆明德令闻,夙世殂夭,其戾园之悼欤。”
景穆太子躺于棺木中,神情安静,竟无涓滴面对灭亡的惧色。
拓跋濬细读一遍,铭记于心,遵循父亲信末要求,丢入火中。
旋即,一道黑影如风般闪过,再定睛一看,窗子已关,有一少年,立于书房内。
“甚么?”拓跋翰惊奇道:“没有剥夺皇长兄的太子之名?”
拓跋濬面色哀痛,略带哽咽道:“父亲病逝,今后嫡亲之人,就是陛下了。”、
拓跋濬像是早就晓得他会来,道:“你来此,无人看到吧?”
“九皇叔,过来看看父亲最后一眼吧。”
“部属服从!”
拓跋翰熬了一整夜,没有合眼。天亮后,他放心不下,又踱步到霁月睡觉的客房外。侍女忙起家施礼,拓跋翰做手势让她们不必多礼,轻声问:“如何样?这一夜,女人没有起热吧?”
“多谢殿下体贴。师父与几位师叔皆以妥当安葬。师父说:‘修佛之人,在于内心,不在于肉身’。幸得太子冒死传信,终至多数佛门后辈得救。太子于我佛门有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