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欠身承诺。
蓓陵愈听愈感觉风趣,这位“江湖神医”行事风格肆意无缚,“不给贵族之人看病”,又是浓浓的江湖侠客之性,想来,必是衣决飘飘,身藏美酒一壶,腰佩古剑一把,率性萧洒。
“噗嗤。”蓓陵被霁月这话逗笑了:“呵呵,你呀,跟澄儿一样,脑筋古灵精怪的。”
“左昭仪娘娘万安。”蓓陵福礼道:“好久没出来走动了,逛了逛御花圃,就想起娘娘这儿了,不晓得有无叨扰娘娘?”
霁月闻谈笑了,道:“霁月实在有幸,能被公主视为能够交心之人。数日不见,公主统统可好?”
蓓陵看向霁月,相互眼神相视,盈盈一含笑,尽在无言中。她此次来长信殿,说是存候,实则是多日未见霁月。蓓陵与右昭仪不甚别的母女那么密切,自从太子去世后,也偶然出宫玩耍散心。现在这宫内,能说得上几句话的人,也就霁月。
“蓓陵本日如何有空来殿内了?”
霁月笑言:“若能博美人一笑,便是甚么都甘心。公主,你笑起来这么都雅,千万不要健忘了笑容,太子殿下可不肯瞥见你郁郁寡欢的模样。”
“娘娘这儿的点心,光是款式,就这般都雅。”蓓陵赞叹道。见左昭仪做出“请”的姿式,这才伸出玉指,捡了一块玫瑰酥,贝齿轻咬,入口苦涩而不腻,不由边咀嚼边点头:“这类点心,虽宫内御膳房也常做,口感倒不如娘娘这儿。”
“公主有所不知,可不是我福大命大,而是碰到一名‘江湖神医’。”
蓓陵虽做了几用心机筹办,却还是大惊,双手忍不住用力抓紧霁月,面上仍死力保持平静,抬高声音孔殷地问:“她竟如此蛇蝎心肠?你身材规复如何?可曾有碍?”
“嘘。”霁月蚀指放在唇上,道:“公主谨慎,她到底是皇后娘娘的侄女,镇国将军府的大蜜斯,公主还是勿张扬,就当作不晓得。”
左昭仪扣问的眼神望向霁月,见霁月平静自如地微微点头,这才稍稍放心。
只是,蓓陵公主近些日子都是待在右昭仪宫内,极少出来走动,本日,如何在霁月前面来长信殿了?莫不是……霁月方才被她瞥见了?
见四周无人,蓓陵这才回身悄悄拉住霁月的手,说:“你我二人,也勿需多礼,权当老友之间叙话闲谈便可。我多日闷在殿内,好不轻易想找个能够谈交苦衷的人。”
“以是啊,江湖之人,都自有奥秘古怪之处,许是他医术高超,大师都留着他以拯救呢,谁敢伤他?”
“如何会呢?”左昭仪微浅笑,道:“正巧,早些时候着人备了些七巧点心,殿内小厨房的姑姑们技术不错,蓓陵逛了一圈想必也累了,坐下安息安息,尝尝点心吧。”
左昭仪与蓓陵叙了会儿闲话,就瞧见蓓陵的目光时不时落在霁月身上,心下已然了然,便道:“说了这会子的话,本宫都有些乏了,霁月,不如你陪公主出去涣散步,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