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男人一手背身后,一手展开红纸。
“哥,九……翰公子呢?”
蓓陵不好驳了小贩的面子,只得伸手接过。这灯是都雅,但是哪比得上我的……
男人见蓓陵一脸尽力思虑的神采,也不说话,直接拿起第三张,举到蓓陵面前:“‘海畔骊龙珠复得,天心玉兔镜初磨’。公子,这幅但是最短的了。”
蓓陵喜滋滋地接过,伸手要把兽灯递给他。
她谨慎翼翼地察看他的神采,见他莞尔一笑,又仓猝说:“方才是你付的一两银子,待会我寻到了朋友就还给你。我看公子,一表人才,定不是夺人所爱之人。”
“这位小公子,”小贩打圆场道:“我这另有很多花灯,精美的很,你再选选?”
“这位公子,”男人无法道:“你如许就不是费钱了吗?”
“公子,不如我们来比一把。我若对上的比你多,就让我先选,如何?”男人的笑容还是那么温善。
男人见蓓陵的眼神不幸巴巴地盯着本技艺中的蟠螭灯,像个被人抢走糖果的幼儿,憋住了笑,谢太小贩回身走了。
“哎呀,好对,妙对。”小贩抚掌道:“小公子好文采。”
源蓁正与源鹤、拓跋翰谈笑着花灯队的演出,一个回身,拓跋翰不见了。
“你?”蓓陵不由地蹙眉,此人如何这么一副胸有成竹,势在必赢的模样?但是若此时不肯,岂不落得没有风采。比就比吧,他有这个兴趣,倒不必然有这个本领。再说了,赢了也不必然会选中我喜好的那盏。
蓓陵瞧见他嘴角一抹戏谑的笑容,翻个白眼:“你就能对得出来吗?”
“我……这对子太长,恰好是我的弱项。”蓓陵摆摆手:“要不,换下一个?”
见蓓陵点点头,男人提笔蘸墨,竟没有涓滴踌躇之色,“唰唰”写下。
那男人“呵呵”笑了两声:“那,鄙人鄙人,还是得好好感激公子对我的‘部下包涵’了?”
“哦,他啊,他说有一会儿没看到霁月了,去找找她。此人挤人的,别跑丢了。”
“你……你就如许给我了?”这么好说话,蓓陵想,她还预备了一肚子的说词呢。
小贩忙展开第二张:满地月如霜,占得清秋一半好,秋似水,天涯人思乡。
蓓陵朝身边的男人扬扬眉毛,那模样清楚是略带着几分对劲的小小高傲。
蓓陵看他走了,一顿脚,忙不迭地跟上去:“哎,哎!”
“春联讲究压韵工致,并且,也不是这个上联就非得对着阿谁下联。”男人睫毛垂下:“公子对不出?”
“哥……”
“是不是很难?”蓓陵小声道:“这小贩,倒是很聪明嘛。你说,他本身是不是都不晓得下联是甚么?”
只见纸上誊写着:一见了解,再见相知,三次倾慕,相逢更叹恨晚,岂不是红线巧牵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