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委曲极了:“谁晓得这两个贱蹄子竟如此暴虐,当众热诚与我,待我改天抓住了她们的把柄,一顿好打。”刘嬷嬷听她如是说来,头都大了。本来孙嬷嬷本来在永州一户富朱紫产业差,是专管科罚的,凡是大大小小的奴婢犯了错,仆人都交与她来奖惩,厥后因仆人家的公子犯了事,仆人家变卖家财和仆人,得来的银钱终究救得儿子一命。孙嬷嬷到了人牙子手里就和刘嬷嬷一起被前来为钱玉宁遴选丫环的崔书言给看上了,买了下来专门服侍钱玉宁。
话说,钱玉宁跟着一个叫铁头的管事之类的人来到一座宅子面前,只见此宅子大门口牌匾上写有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绿柳别院”。门口两边各有一个威武的石头大狮子耸峙不动,铁管事上前叩了门,出来两个下人打扮的青衣小厮,瞥见铁管事从速哈腰问好,铁管事也反面他们客气,大摇大摆的出来了,钱玉宁一行人在前面跟着。
当日身在江宁城,钱玉宁的事刘嬷嬷多少也晓得一些,在她看来,这钱玉宁真是好运,一朝鲤鱼跃入龙塘,这做了小侯爷的妾室,还愁没有繁华繁华吗?多少好人家的女儿求都求不来的功德儿到了钱玉宁这儿,竟像是及不甘心的模样,这让刘嬷嬷没法了解,但她也不敢把话说重了,怕伤了姨娘,只得捡其他的说:“姨娘不必担忧,你委身小侯爷做妾,行的乃是良妾之礼,只用给正妻施礼,普通的妾室和你是没法比的,她们见了你也得矮你一头,你也不必同她们伏低做小,今后今后尽管好好服侍小侯爷,待他日诞下一儿半女,便算是得了一辈子的福分,将来繁华繁华享用不尽。”
刘嬷嬷说话时一向盯着钱玉宁,看她有一丝松动,可还是没有作声,因而再接再厉道:“姨娘如果不想跟小侯爷,大能够再回江宁城去,只是,我看那县令大人仿佛对你家很有微词,不知到时候会不会公报私仇啊!何况,老爷的事,如此蹊跷,姨娘莫非就不想弄个清楚明白吗?”
到了房里,刘嬷嬷把钱玉宁扶上床塌,让她平躺着,见她一副没有活力的模样,不由担忧起来“姨娘,你这是如何了?莫非那里不舒畅?”
刘嬷嬷细细看去,秋霜秋露两人虽说是丫头,可做的打扮倒是繁华得很,头上插的是黄金抓菊迎蝶头饰,配以纯银镶珍珠耳环,手上两只纯色镏金雕菊花手镯,身上穿的是天蓝色绸棉里衬,宝蓝色绣金丝菊夹袄。如此打扮,竟是比平常人家的蜜斯还要邃密几分,加上两人生的貌美,气色红润,如许一来,倒把今儿的配角钱玉宁给比了下去。钱玉宁因畴前家贫,未曾打扮,厥后嫁了人也是做平淡打扮,即便现在跟了崔书言,他送了几匣子的金银金饰,可她戴不惯,干脆只挑捡了两三样素净的戴上。丫环竟比仆人还要气度,两位嬷嬷深感不安,她们是崔书言买返来指了然要服侍钱姨娘的,两位心知肚明,钱姨娘的将来就是她们二人的将来,如果钱姨娘没有将来,那她们也就永久也不会有将来了。另一名嬷嬷姓孙,孙嬷嬷上前来,从袖子里取出两角碎银子塞在秋霜秋露的手里,脸上堆起笑来,道:“二位女人辛苦了,这便归去歇息吧!这儿有我们服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