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顾谨谈笑着插嘴。

顾谨言兴趣勃勃地诘问道：“除了木鸟，世子还见到别的风趣的东西了吗？”

是站在顾莞宁身侧的少女。

然后，用心停下不说了。

齐王世子心机并没放在少女身上太久，很快便移开了目光。

顾谨行居长，和齐王世子春秋相若，固然谈不上密切，见面总能闲话几句：“世子有些日子没到府里来了。我上午的时候还和他们几个提及世子，没想到，下午世子就来了。”

太夫人拗不过他，只得依言入了座，眼里盛满了欣喜的笑意。

父王分开都城前，曾经将他叫到面前，语重心长地交代了很多。此中，就有如许几句话：“睿儿，人的运气大抵是上天必定的。父王运气不佳，出世迟了一步。到了你，又是如此。这也是没法窜改的事。”

当年，确切是沈青岚恋慕齐王世子连连示好，又有沈氏从中设局拆台。可移情别恋叛变孤负了她的人，是萧睿。

进了正和堂，太夫人笑道：“齐王世子请上座。”

那一眼，冷酷锋利，带着凛然的气势威压。沉甸甸地压在人的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仿若火烛，照亮了她心底统统的阴暗。

顾莞宁收敛心神，不再看沈青岚。

齐王世子点头：“当然另有。你如果感兴趣，下次我带你一起去太子府。”

吴氏沈氏方氏妯娌三个，偶尔插言，大部分时候都温馨地听着。

这个少女是谁？

不过，有了堂兄在前，分给他的重视力便少了很多。

因为顾莞宁的原因，齐王世子对顾谨言也格外亲热，笑着应道：“若晓得你们都这般惦记我，上个月休沐那一日，我就不该太孙的聘请去赴宴了。”

沈青岚略一踌躇，悄悄移步，站到了顾莞宁的身边。

齐王世子是她的亲外孙，更是皇家子孙。她毫不能倚老卖老失了礼数。不过，他主动让座，便算不得顾家失礼了。

可惜，明白也没甚么用。

顾莞宁淡淡地扫了沈青岚一眼。

只是，那目光有些奇特，不是娇嗔，也不是豁然。倒像是核阅……含着一丝冷酷和敌意的核阅。

齐王世子将脑海中一闪而逝的狼籍思路压进心底，随口又笑道：“太孙不能练武，对一些奇巧的小玩意儿倒是颇感兴趣。太子府里，也养着几个技艺高深谙练的匠人，专供他差使。上个月他设席请我和别的两个堂弟去做客，是因为他做了一只会飞的木鸟，特地让我们开开眼界。”

齐王世子含笑起家，抱拳还了一礼：“诸位表弟不必多礼。”

齐王世子笑了一笑：“飞了不到一盏茶的时候，就掉下来了。不过，就这一盏茶工夫，也足以令人惊奇了。”

他含着笑意的眼睛看着顾莞宁，仿佛在等着顾莞宁张口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