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着干吗,还不快给皇上送出来?”
还在凝神中,一个细碎的脚步突破了夜的安好,一个熟谙的身影站在了我面前。
就在我游移的刹时,常德俄然推了我一把,门已被我的身子碰开了,他不耐烦的声音,轻声道:“还愣着,快出来呀?”
“回禀皇上,新进宫的有一名单秀士,是江南人氏,系出版香世家,才貌双全,知书达理、温婉可儿,前些日子住进了芳华殿,皇上……”
我心一惊,却也没有一丝的讶然,因为我晓得迟早有一天,他会再传我去服侍,只是,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罢了。
但是,他那里晓得?在这勾心斗角的后宫中,我早已置身事外,独处一室,乃至早已健忘了本身是谁?也早已健忘了他就是我的夫君。
我缓缓走了出来,不测的是常德没有掩上房门,也跟在我身后走了出去。
常德又瞟了一眼我手中的食盒,笑眯眯隧道:“皇上,别怪老奴多嘴,今晚既然宠幸新妃,那这鹿血也就不必了吧,单秀士身子较弱,怕经不住……”
檀香环绕,龙榻边一盏橙黄的宫灯将全部寝殿晕染得似梦似幻。
“皇上不是说,不要鹿血了吗?”
我谨慎翼翼走进内堂,一抬眼,便对上了元子攸那双阴鸷的眼睛,他坐在软榻边,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嘲笑:“还不快给朕端来,你还在磨蹭甚么?!”
刚走到长廊的转角处,感觉一小我像卷过一阵风一样,站在我跟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边说道:“谁让你走的?皇上让你去芳华殿留夜。”
“朕是一个没耐烦的人,不过,就凭你的这张脸,朕……”
“不……不是……是……”我已语无伦次了:“奴婢不知,奴婢……”
“今晚,朕想宠幸新妃,新来的秀士里,可有好的人选?”
在我愣神之际,那双如鹰普通的眼睛蓦地展开,他挑了挑眉,一抹淡然的嘲笑闪现在他的脸上,俄然间,我呼吸一滞,低下了头。
一只手伸过来,托起了我的下颌,终究,还是与他四目相对。
他低下头,我顿时严峻得整小我都僵住了,感受他的呼吸滚烫的吹打在颈项间,带来阵阵酥麻的感受,一种比含混更滚烫的温度腾起。
闻声他的声音有些火了,我仓猝翻开食盒,将阿谁小碗递给了他,他一只手端了起来,仰颈而下,我接过碗时,他又道:“你在门外候着,懂吗?”
在这个院子里,只要我一小我,向来没有人会颠末这里,仿佛是一个与世隔断的孤岛,仿佛比冷宫还要更加地孤寂。
自从皇后分开掖庭以后,元子攸已有两日没呼唤我了,而我的日子好过了些,有报酬我送来了一些糊口中的用品,连每日的饭食也比畴前好了很多。
“圣上的心机,岂是你能猜透的,叫你去拿,你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