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一头盗汗:“九王……”
秦五见韶华的神采变得比荧煌剑还煞白,仓猝道:“本日出关时候已过,铸剑室还是不见动静,老奴叫人把门砸开,那老铸……不,老骗子已经不见踪迹了。铸剑室内风箱已停,炉火已灭,只剩这断剑在地上丢着。府中擅于追踪的门客,已去寻那骗子的形迹,但临时还没有动静。”
仆人捧来红布覆盖的托盘,放在韶华面前,躬身退了下去。
皇甫钦笑得花痴,“一点儿也没错过,美人儿就是最养眼的风景啊!小华,你的脸如何又绿了?”
“……”
只听车内男人淡淡嗯了一声,懒懒地昂首,望向韶华:“你就是阿谁在临羡关大破天狼骑的韶华?”
还没靠近那辆马车,韶华就听到一阵诡异声音,似是女子在娇喘呻、吟,正从车帘中破裂地传来。韶华一愣,继而了然,女子的呻、吟仿若带着火焰,韶华神采垂垂涨得通红,那名陪在中间的北冥使者,也是面色微红,一脸难堪。他行到马车前,谨慎翼翼隧道:“王爷,玉京的守将前来驱逐……”
申时一刻,驿道绝顶扬起一片薄薄的烟尘,一大队人马迟缓却有次序地走近,猎猎飞扬的锦旗上,纹着北冥的金狮图腾。
“小华,你喜好丝竹管弦吗?”
北冥的步队在京畿营骑士面前停下,一名身着栗色锦袍的使节上前来和韶华叙过礼节,然后带着韶华走向步队中最富丽的马车。
秦五欲言又止,终究呐呐地叮咛道:“来人,奉剑上来。”
玉京外,古道旁,不着名的花树上红花落尽,只剩下黢黑而肥胖的枝干,更显得风骨铮铮,满地是寥完工泥的荒艳繁华。
韶华也笑了,“好了,一起风尘,你必然很辛苦了,先随我入京吧。对了,九王爷呢?”
荧煌剑本来只是剑锋处裂了一丝罅隙,几经铸剑师之手,越补裂缝越大,现在终究断为两截,神兵成了废铁。
韶华提示皇甫钦,“九王爷,你已经错过很多风景了。”
韶华想把皇甫钦打晕,塞回马车里,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韶华骑在顿时,身后跟着京畿营的骑士。她遥眺望着驿道的绝顶,等候北冥使者的到来。
“……”
韶华瞪眼,“不穿铠甲,莫非我就不威武了吗?”
韶华心中一片混乱,但脑筋还算复苏,“算了,随他去吧!剑已经断了,即便抓回他了,又有何用?现在邻近万寿日,玉京的安宁才是京畿营的首要任务,不必闲生这些事端。”
韶华打马向后而行,身为迎宾的使臣,礼数天然要全面,得见过了两位高朋,才气出发上路。皇甫鸾想要出言禁止,但伸开了嘴,却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