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润尽管探头探脑张望。不晓得是甚么小植物,冷不防从她脚下溜过,仿佛是青蛙,又仿佛是壁虎,也仿佛是小蛇。冯润给吓得鸡皮疙瘩直起,不由跳起来,“哎呀”一声尖叫。
罗嫔手心冰冷,满是汗水。
冯润哼了声:“袁嫔那是弄错?她压根儿就是不怀美意!她向来看我不扎眼,诬告我是男人!白整,你不瞎是不是?睁大狗眼看清楚了,我除了个头高些,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畴前到后,哪儿长得像男人了?”
“不成以恒哥哥!”女子边哭边道:“我们私奔了,你的家人和我的家人如何办?会扳连他们的。”
男人也没有做缩头乌龟,从竹林里走了出来。
罗嫔神采惨白。
冯润不由一阵毛骨悚然。
女子哭得更短长了:“恒哥哥――”
男人抢着道:“不,是小人的错!与罗嫔娘娘无关!”
冯润又再把罗嫔从地上拉了起来。
回到东殿。
冯润有些懵,也不知产生些甚么事。
冯润侧头看男人。
“我不甘心!琳mm,我真的不甘心!自从你进宫后,我茶饭不思,日也想你夜也想你,梦里也满是你。”男人仿佛鼓了很大勇气,声音非常果断:“琳mm,跟我一起走吧,我们私奔。就算是逃到天涯天涯,我们也要在一起!”
女子声音颤抖,抬高嗓音么喝:“谁?”
谁?是谁在哭?
有一伙人提着火把,由远而近快速朝这边方面冲过来。
罗嫔忙不迭把眼泪擦了。
袁嫔张口结舌:“这……这――”气急废弛道:“罗嫔……罗嫔,她……她不是去了后山竹林里会情郎了么?”
她没大聪明,小聪明还是有的。脑筋转得挺快,从速推了少年郎一把,声音短促:“还傻不拉叽的愣在这儿干甚么?要想活命的话,快躲到竹林里!藏得越深越好,千万别给他们发明!快快快!”
影子敏捷分开。
“不是甚么?”冯润猜疑看他。
偷眼瞄了一下罗嫔。只得道:“主上刚回东殿,袁嫔娘娘说向主上告发,说罗嫔娘娘到后山处的竹林里偷偷会情郎。主上让主子带了人过来看究竟,说如果此事属真,不管那男人是谁,当场乱棍打死,抛到山里喂狼狗。罗嫔娘娘则带返来,严惩不贷。”
此时男人的一张脸透露在月色下。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郎,浓眉,大眼,薄嘴唇。个头高大,但不威猛,细皮白肉,贫乏阳光之气,看来是个读书人,有一种儒雅之风。
冯润“嗯”了声。
少年郎叩首道:“小人跟罗嫔娘娘一起长大。只是小人身份职位低下,是罗夫人娘家的远房亲戚,自小跟着父母到罗府投奔讨糊口……此次到方山,小人传闻罗嫔娘娘伴驾随行,是以想方设法跟从在罗大人摆布到方山,只是想着见上罗嫔娘娘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