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露想着当初莫长天进宫的启事，不由一阵心颤，红脸道：“莫公公，这些年您在宫里的日子也很辛苦……您……您和程大侠这么多年没见……”

莫长天这才勉强笑道：“你不怪我就好！我觉得公主……”

“大蜀王李顺？那是甚么人？”赵含露茫然道。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剑门守兵晓得王继恩大兵将至，天然决死死守。成果我们的人死伤惨痛，大败而回。李顺王气极了，要将剩下的三百多人一并正法。我二哥烈性脾气，不肯受缚，一气之下便分开了成都，今后再没有见他的面了。

“成果十仲春，我们北攻江原县的时候，和西川巡检使张玘一场恶战，我们杀了张玘，但王小波将军也前额中了流矢，不久就病死了。

“别说了……我都明白……也难为你这么久了一向记取她……”莫长天流着泪道。他又想起骆声，想到同在皇宫竟然无缘再见一面，更是老泪纵横。他悔怨当初不听骆声截断剑门烧剑阁的战略，现在就义了大蜀的一代基业，又扳连了亲朋和无数人的性命，不由捶胸顿足。

莫长天道：“我就是不想睹物思人啊！我老了，再也经不起世事了！”因而赵含露也不好再说甚么，毕竟莫长天教了本身多年的武功，没有拜师之礼，也有师徒之情。

“我们先是北上攻了彭山县，县令齐元振是朝廷方才嘉奖不久的清官，成果我们却从他家搜出了一车的铜钱。我二哥将他的肚子剖开，抓起大把大把的铜钱就往他肚子里塞，说：‘叫你爱钱，叫你爱钱！’然后我们翻开了堆栈，把财物都分给了费事的百姓。这么一来，我们军心大振，一下子就有了万余人。

“厥后我展转到了汴京，只想杀天子为死去的将士报仇雪耻。我混入绫锦院不成，便进宫作了寺人。成果还未等我摸清宫里的环境，天子便死了。厥后契丹比年对朝廷作战，海内不成一日无君，我才始终没有对你父皇动手。”

“那剑门呢？始终没有人留意吗”赵含露忙问。

赵含露缓缓地咽下了一口气，摇了点头，道：“莫公公，我带你去看程大侠他们吧！另有……我没来得及奉告您……骆老爷子受伤太重……逃出来的当晚已经归天了……”

两人互道了别来的环境，莫长天赋晓得本身的老婆女儿公然已全不在人间了。那日官军围攻成都，十万多将士英勇守城，但终被官兵攻破。骆声一起护着李顺出城，程鼎则去庇护莫长天的老婆张氏和女儿莫烟霞，是以师徒失散。张氏不会武功，终究死在了乱军当中，程鼎和莫烟霞也都受了重伤。他们在郊野养伤时又重新碰到了骆声，才晓得李顺已经被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