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狠狠拉起缰绳,迫着马匹前蹄高抬起来,就要向着人群踩去——这些东楚的贱民,踩死才该死!
顾灿烂撕烂手中那封才从嘉城传来的信,又揉成一团狠狠摔在地上,来回踱步地怒骂道:“常日里跟孤面前装的昂首帖耳,竟一转头就去攻打嘉城!觉得孤猜不到他的肚肠吗!?”
直到彭三分开,陈元青才考虑着开口道:“殿下,这幽影斋……可安妥?”
“……”
而此次夜袭嘉城大营,倒是他背着顾灿烂做下的事!
顾灿烂内心“格登”一声,猛地站住脚。
彭三带侧重金雇请的五十多名幽影斋杀手,几匹马轮换着疾走了几日,终究到达嘉城,趁着黑夜,摸到大营四周埋没处,齐齐蹲在高大栅栏之下,悄悄等候着丑时的到来——
在他两侧,同时扔上来五十条绳索,各个都是稳稳地套在目标上,幽影斋那些技艺敏捷的杀手,悄无声气地攀上的栅栏。
为甚么。
他竟然真的被救出来了?
“另有阿谁老三!孤看他是不要命了!连父皇的旨意都敢违背!?”
现在,他只想回家。
陈元青听得云里雾里,直到将地上的纸团重新拼集起来后,才晓得邰久郎大败于嘉城大营,而顾灿烂不顾圣命再次返回嘉城,提审邰久郎之事……他只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如果被顾九卿审出个子丑寅某,别说太子殿下的储君之位不保,他这条小命更是说没就没!
他刚才帮衬着活力,竟连这茬都给忘了……
邰久郎闭上眼睛,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不再是监狱中熏天的臭气,而是熟谙的略带着咸湿的名为“自在”的氛围,他的目光望向悠远的一片乌黑的大海,心中感慨无穷。
当他和部下纵马疾走进嘉城的主街上,惹起了不小的乱子。
彭三站在他身边,沉声道:“殿下担忧中间的安危,这才命我日夜兼程赶来救援,莫要孤负殿下的良苦用心,快快随我回到盛京去。”
只要穿过嘉城,就能回到海上!
现在连着骑了一夜的马,邰久郎只感觉本身满身的骨头架子都要被颠得散架,才吞进肚子里的饭菜此时如翻江倒海普通,猛地全数吐出来。
“时候到了。”彭三率先扔出一条顶端系成一个圈的绳索,稳稳套在一个略凸起的圆木之上,伸手矫捷地攀爬上去。
丑时公然是虎帐中最疏松的时候,监狱内竟无人看管,只要中间的营帐里偶尔传出几声呼噜声,想来是看管正在偷懒睡觉。
彭三双手抱拳,领命便要出去却被顾灿烂唤住:“不成带府内的侍卫,去找幽影斋的人,多花些银子也不怕!必然要顶顶的妙手!”
“这吹箭的本领,可不是任谁都会的。”
顾灿烂缓缓坐在太师椅上,有些脱力的抬头靠在椅背上,凉凉道:“只要钱给得充足,天然是一笔安妥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