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轻哼一声。
“唉,实是微臣体贴则乱。”
一来摸索江幼所中碧影痋后的身材环境,二来摸索她对江丰茂和陈氏的态度,再以江丰茂中毒之事,作威胁。
又向着马车道:“王爷才在宴上饮了酒,不好吹风,便不必下来了。”
陈元青叹了口气,持续道:“不过是想着妹婿丰茂前几日分开我府上时,精力有些不济。这才筹办了几副汤药,想着让幼丫头给带归去,也好过他们佳耦二人,在贵府上闹出乱子嘛!”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呢。
桑北延眉头一蹙,仿佛闻声些其他的声音——
陈元青哈哈一笑,眼中闪过一道寒芒,道:“幼丫头公然是个孝敬的,才说着丰茂身子不爽,就允了娘舅的求见!”
“不敢不敢,如何敢谈指教二字?殿下折煞微臣了。”
顾九卿神采一凛,冷冷道:“大雪初晴,恰是寒意上涌之际,国师既是阿幼的娘舅,自该晓得她是个不耐寒的,如果实在想见,不如去我府上一叙?”
只是陈元青的一番借口罢了。
或许,他还存了几分想要教唆她跟顾九卿的心机。
江幼淡淡一笑,道:“我觉得,过了这很多日子,娘舅早该明白一些事,却不想还是这般胡涂。”
陈元青从车上走下来,双手施礼,道歉道:“微臣陈元青拜见宣王殿下,想来是雪天路滑,这才冲撞了殿下的车驾,还望殿下莫要见怪!”
总之,陈元青此行,是一点的美意义都没有的,尽是算计和图谋。
她话音一转,低声道:“我也总得晓得,江丰茂毒发的光阴,才好提早备好棺木不是?”
陈元青冷哼一声,尽量抬高声音道:“你只是个出身微末的布衣丫头,攀上高枝不易,但始终是个没有依仗的,只要你乖乖听话,娘舅必然给你撑腰,帮你在这盛京安身,如何?”
顾九卿当即体贴着小声回应道:“我与你一道。”
说完,也不睬会对方乌青的一张脸,独自快走几步到府门前,拉起兰夫人已冻得冰冷的手,蹙眉道:“都这么晚了,如何还在这里等着!”
“娘舅谈笑了。”
江幼猜想着。
顾九卿单手撩开车厢的窗帘子,道:“国师有何指教?”
江幼唇角微勾,道:“于情于理,我这个做外甥女的,也不能拒了娘舅的请见不是,再者说——”
江幼抬头望着如钩的弯月,淡笑道:“明人面前,何必说暗话呢?彻夜月明风清,倒是个漫步的好时候,便与娘舅闲逛回府吧。”
俄然。
陈元青双手作揖,连声告罪,道:“不过,自从幼丫头嫁进王府中,与微臣这个做娘舅的便断了联络,既然这般巧遇了,可否允我与英嘉夫人闲谈两句?”
与陈元青浅谈几句,江幼就摸透了他此行的目标,不过是摸索和威胁。
直到宣王府的大门合上,陈元青仍立在原地,目光惊奇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