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会儿，早就死翘翘了。

昊元帝阖上眸子，唤了句德宝。

四年前，顾嘉辰的死，早就磨光了帝后之间的情分。

当初皇后甄氏受厄运所困，成日昏睡在坤宁宫时，他在乎吗？

贰心下冷哼。

现在看，统统都很顺利。

“你去。”

如果卿儿不在，那么顾氏皇族将只剩下一个正统的皇子。

昊元帝蓦地开口，倒是向着陈元青，道：“国师说话何时变得这般疲塌，如果发明二人尸身，又待如何化解这白虹贯日的不祥之兆？”

已经落空了辰儿，莫非……

寺人首级德宝顿时应了一声，迈着小碎步，躬身在他面前，轻声道：“陛下，老奴在。”

储君之位，天然坐得更加安稳。

父皇的心已经老了。

因为他受不起全天下人非议他不顾中宫死活，更受不起以奉甄甘道为首，天下文人的口诛笔伐。

紧接着，又一脸诚心肠膜拜在地，叩首道：“儿臣恳请父皇，务必彻查此事，还九卿一个公道啊！”

身披金色铠甲的周义武双手抱拳，恭谨领命，敏捷退了出去。

聂台颤颤巍巍地磕了个头，抬首道：“那江氏前后两次给老臣和犬子下毒，凶恶残暴，刻毒无情，毫无怜悯慈爱之心！难说不会对微末出身的生父嫡母动手啊。”

可江丰茂身上的毒，倒是熬不了这么久的。

是江幼那贱蹄子的生父嫡母，也是顾九卿的岳父岳母，不管死因如何，只要尸身还在宣王府内，就算是“十恶”中的“恶逆”重罪——

死于他杀？

如果……落空卿儿？昊元帝目光中闪过一抹猜疑，凛然的目光落在顾灿烂身上：

他的话音才落，聂台老迈的声音跟着响起：“启禀陛下，依老臣所见，宣王殿下该是受了侧妃江氏的勾引。”

老练经不起大风大浪，只想安静安宁度日。

并不。

那江丰茂和陈氏，虽只是如蝼蚁般卑贱的布衣，但身份上却有些意义。

现在，江幼心机暴虐，下毒暗害聂台父子之事，已经搬下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