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青道了句遵旨,将不祥之天象和对江幼毒害生父嫡母的恶事一一讲来,最后向着江幼道:“幼丫头,娘舅虽未伴着你长大,但与你嫡母究竟有血缘之情,她魂归西天,自是唏嘘不已……”
轻风吹过,明显是个晴好的气候,他却有种冷彻骨髓之感。
江丰茂和陈氏丧命的时候,正逢年节,不好碰白事,是以顾灿烂和陈元青才料定,那尸身必然还藏在王府中。
毕竟他才亲眼目睹过,聂台是如何被打发的,心中不免生出些唇亡齿寒的惴惴之感。
江幼的声音仿佛有些抽泣之声,道:“臣妾想着,娘舅到底是一家人,如何做得这等暴虐之事,这才并未张扬,给生父和嫡母解毒后,遣送回了故乡。”
来自顾灿烂和陈元青两道嗓音不约而同地响起,又紧忙各自收了声。
禁军很快就完成了对宣王府的搜索,当周义武的声音从御书房外响起时,顾灿烂和陈元青的眉头双双一挑,眸中各自闪过一抹对劲之色。
聂家这事儿,是因着连累了常宁公主,皇上护女心切,这才落得个这般了局。
紧接着便听江幼道:“启禀父皇,约莫在臣妾生父和嫡母住进王府的三日摆布,两人哭着寻来,言语间非常惊骇哀戚。”
目睹着德宝迈着小碎步,将那奏疏接过,又轻巧恭敬地奉给皇上,陈元青内心“格登”一声,直觉不妙。
查抄过无数府邸的禁军,对搜索一事最为谙练,不管你将东西藏于那边,他们总有体例发明蹊跷,挨个挖出来。
他将头垂得更低了些,不自主地向着顾灿烂的方向瞟,但愿能获得些精力鼓励,可惜太子殿下此时正“非常专注”地膜拜着,底子得空与他眼神交换。
从御书房出来。
陈元青听着皇上还在与顾九卿一问一答关于“白虹贯日”之像,心中不由考虑起来:
“你是储君啊!”
“如何回事?”
“二人在府上与儿臣说了件骇人听闻之事,并立下字据,请父皇检察。”说着,他向前走了一步,双手呈上一份奏疏。
“啪!”跟着皇上神采乌青地把奏疏狠狠地拍在桌面上,顾灿烂和陈元青两人只感觉如坠深渊——
高低立现,胜负已分。
江幼瞅着他这副无穷唏嘘的模样,内心倒是明白了几分。
顾灿烂单独一人走在最前面,固然脚步很快,但法度混乱,踏实有力,显是心境不宁,恍忽意乱。
莫非那孟济民也是与他一党?
紧接着就听昊元帝唤了句国师,他紧忙答允。
只要被禁军搜到,她就绝难翻身!
“启禀父皇,有关此事,儿臣倒是略知一二。”
“那字据便是二人临行时所立,白纸黑字做不得假……娘舅啊!”
一副被亲人伤害的悲伤欲绝模样。
任凭他如何解释,昊元帝都好似不闻普通,目光落在那道奏疏上,目光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