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刺探动静的寺人行动缓慢地小跑进寝殿,也顾不得施礼,声音尖厉道:“娘娘!娘娘!不好了,陛下大怒,赐了太子殿下五十杖刑!殿下这会儿……这会儿已经被绑下去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深沉冷酷的话语打断,吕贵妃惊诧地抬开端,正对上昊元帝一双翻涌着愠怒的眸子,“贵妃要记得本身的身份,后宫不得干政。”
吕贵妃紧紧攥着拳,眸光闪过一抹决然。
说到底,耀儿从小便是娇生惯养,身娇肉贵的,如何能受这般的痛苦!
闻言,吕贵妃心下一颤。
再者,耀儿但是堂堂皇子,当朝储君,如何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受那杖刑,还谈何太子殿下的颜面!
她本日着宫人服饰,本就瞧着简朴蕉萃些,这会儿神采哀戚,满面泪痕,更加显得弱柳扶风,楚楚不幸。
顾瀚!
如果不明就里就赶去,不但不会帮到耀儿,怕是会平增费事。她必必要晓得,皇上到底因何这般气愤?
吕贵妃固然不晓得产生了甚么,但是目睹皇上面色乌青,也晓得是大事,却不敢等闲开口,恐怕本身说错了甚么,引得昊元帝更加愤怒。
是啊。
正殿紫檀木佛龛中,供佛三尊,正中是镀金释迦牟尼像,两侧别离是无量寿佛和药师佛,佛陀面庞安好慈悲,目光下视,将殿前产生之事尽数看在眼中:
目睹着佛堂大门紧闭,吕贵妃紧咬着唇,快步回到莲华宫。
“碰!”
“当年之事”这四个字仿佛一把重锤般,狠狠砸在吕贵妃的心头之上,骇得她后退几步,寂然跌在软塌上,瑟瑟道:“这很多年已过,那事早已灰尘落定……难不成还能翻出甚么浪花来?”
“不。”
吕贵妃被那双冷然的眸子盯着,只感觉胆战心惊,彻骨生寒,身子忍不住微微瑟缩起来。
昔日里,只要她搬出吕氏一族的忠烈之事,皇上总会容她几分颜面,可本日竟连话都不让她说完……
“自从那东海之过后,耀儿一再被打压,现在更是得了杖刑,如许下去,恐怕局势将去,无缘大统!如果有朝一日,那顾九卿即位称帝,彻查当年之事,你觉得耀儿还能有命活着?”
吕贵妃一愣,“爹,您说的……是甚么意义?”
那宫女一惊:“娘娘但是有信要送?”
耀儿是她的命根子,如果他有甚么闪失,她这个做娘的还如何活得下去!?
莲华宫寝殿里还是一派的灯火透明,整日未进食米的吕贵妃半倚在锦缎软榻上阖目养神,忽听一阵脚步声,她紧忙展开眼睛,只见殿中正立着一名身披墨色大氅的,头戴兜帽,看不清面孔的男人,恰是被她着人从镇远侯府中请来的。
吕贵妃戚戚然地向前跪行两步,紧抱住昊元帝的龙袍下摆,抽泣道:“陛下,如果芙儿做得错了,您罚臣妾便好,求您念在臣妾父兄皆为国捐躯,吕家满门忠烈的份儿上,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