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舅不知何时也回了府里,悄悄在一旁观舞,以宸刚想上去施礼,被他表示制止。他的目光全然灌输在翩舞的女儿身上,嘴角含着一丝对劲的笑,眼神中也很有赞美。一舞毕,如霜已是飞奔着过来挽住父亲的胳膊,一旁的秋静从速先给她裹了件厚厚的披风。
以宸掩嘴偷笑:“好。”
宁轩假装头疼的敲了敲头:“我是出去玩吗?是父亲叮咛我带宸儿出去买琴。你好好的待家里练舞,别当我不晓得你打甚么主张,你是至心想跟我出去玩?”
凤眼男收回击去,但目光仍紧紧的盯在以宸脸上。中间的男人对以宸使了个眼色,复又缓缓发话:“既不想扰了我等的雅兴,那还不快去找你的家人?!”
母舅悄悄拍了拍如霜姐姐挽着他的小手:“不错不错,很有进步。”随后一句倒是问以宸:“如何宸儿你不跟着一起学习?”
舅母也在一旁解释:“我看宸儿常日里喜静,似是不太喜好这些,也就没劝她一起学了。”
凤眼男悄悄拍打动手上的纸扇,扇骨温润细致如玉,跟着他敲打的行动披收回幽幽微光,以宸的心也跟着格登格登的起起落落。蓦地间,他扑哧一笑,却伸出扇子来挑向以宸的下颚,以宸侧头避过,他的笑容瞬息就换成了薄怒。中间一名青衣男人不露陈迹上前拦住了他:“好了,三哥,既晓得了是定国侯府的令媛,有兴趣的话他日登门拜访就是,这山道上人来人往的,就让她走罢,免得让她家人久等,也吓坏了才子。”
府里请了新的舞师来为如霜传授跳舞,新舞师传闻原是宫里的舞姬,刚年满放出宫来。平常的宫女一旦出宫,因为早过了婚嫁的春秋,服侍人的那一套精美活又无用武之地,根基上都只能找个诚恳本分的小户人家,本身倒贴点银子嫁畴昔。唯独这歌舞姬,出宫后倒是炙手可热,莫说官方的歌舞坊令媛求聘,高门大户里有钱人家的蜜斯们又有几个不肯意请一个到府上的,且不说究竟能习得几分舞艺,仅凭在皇上跟前跳过舞这一点就有了充足夸耀虚荣的本钱。如霜自小爱舞成痴,此次其父也花重金请返来一个宫里的舞姬,如霜自是非常雀跃,连日来练习得非常勤奋。以宸经常也随舅母在旁观赏,却始终表示的不甚热情,舅母只当她不感兴趣,并不要求她一同窗舞。
以宸听了如获大赦,从速带着素玥,吃紧出了凉亭,等离开了他等视野后,一起疾走疾走,几近是踉跄着跑下了山,回得寺院。等停下步来,方感觉心惊胆颤,几近虚乏。素玥扶她先找了个僻静角落安息下来,又去寺中讨了些水来饮用。等两人都略微缓过劲来,以宸略一思考,叮咛素玥,山上之事,待会休得向宁轩等人提及,免得扫了他们的兴,徒肇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