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歇了风停云住,桃花谢了杏树飘香。暖春终至,宫墙表里鸟语花香,掩不住秋色的除了墙头那一簇繁花似锦的乌桑,另有德禧宫高低统统人眼里的笑。皇上最迩来德禧宫很勤,连带着全部后宫,仿佛都和德禧宫攀上了友情,不是这宫妃嫔来略坐,就是那宫娘娘来送东西。主子受宠,底下的主子们也跟着叨光,奉侍起来当然要更加的经心极力。
二人酬酢着联袂步入殿内,除了贴身宫女秋静与岚烟留下服侍,其别人全遣出了殿外,非传召不得入内。以宸深知沈婉仪与段长佑之间的隐蔽干系,以她的本性来看,她对华妃视若亲人美满是道理当中的事。华妃与段长佑一母所生,其父为当朝内阁大学士段奕鸿,段大人学问赅博、狷介儒雅,治家素以“家风正、家声严”而闻名。其弟谦逊有礼,温润如玉,也是可贵一见的翩翩公子。有兄有父如此,华妃之德容言工自不必说。沈婉仪能与她如此交好,世人也甚感欢乐。
迎春坐在炉灶前的椅凳上眯着眼睛打盹,鼻息声渐起。都说十个厨子九个胖,这话至心不假,一个月前才做的春衣,现现在穿在她的身上,又有些紧了,腰腹部清楚的勾画出两圈肥肉。以宸埋着头,时不时往炉灶内增加几根柴火,或者拨弄一下炉灰,确保炉膛内的火力始终保持合适的大小。
以宸终究明白了荣妈妈当年训导她们时所说一句话:“柔嫩是一个女人最短长的兵器。”
听到门外有脚步和话语声响起,青蔓仓猝放动手里的活计唤醒迎春,迎到门口一看,倒是香陌领着一个陌生的宫女来了小厨房。宫女穿戴打扮皆不平常,气质出众。二人并不认得她,满脸堆笑的上前唤了一声:“香陌姑姑。”
香陌连连称是:“可不是吗?还是华妃娘娘想得殷勤,派您个妥当人过来教我们,这下我们可费心了。”
三人在案几前谈笑风生的忙活了一阵,待筹办安妥,一一装入食盒中,一起提去殿内。迎春又满脸堆笑的送了她们出去,然后持续坐凳子上打盹,以宸望着门口拜别的背影,心中暗自测度,不晓得是否错觉,她竟感觉那芜烟方才在成心偶然间,目光都有逗留在她身上,似是在刺探甚么。
此时午后刚过,小厨房正在筹办下午的茶点和生果。青蔓低着头,从一筐刚送进宫来的新奇枇杷里,挑出个大饱满的果实,谨慎翼翼的一颗颗剥皮去核,然后按外型摆放在玉盘内。中间的两个炉灶上,一个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