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记念结束,母舅才对我说道:“你既已回家,如此便好了!也算是替你母亲尽下孝道送你外祖父最后一程!”母舅说完,一旁的舅母和姐姐如霜已是忍不住掩面抽泣。
说完这话后,母舅又接过舅母手中递过来的3柱香,给娘亲奉上。
她本就活泼敬爱,话又说得调皮,若在平时听起来让人不觉好笑,只是因为外祖父的病情和亲人离逝的暗影此时萦萦环抱在世人的心头,大师都只作微微一笑,却不回应,她很有些汕然。我竭力一笑,但心中凄然、疑虑,更加上连日来的驰驱繁忙,是非常疲累,想来母舅和宁轩哥哥也是如此。
我等一行人穿行过正厅内堂,去到北房的一个小院里,院内鱼游鸟鸣,草木苍翠,盛暑之下,也令人顿生清冷安好。院子的前刚正中位置,就是外祖父――大周国战神“定国将军”的下榻之处。
回家,马车一起颠簸得甚是短促,驶向我前路未知的方向,连晚间都是在连夜行走,我心中有些疑虑,但不好多问。连赶了近3日的路程,终究回到了母舅所说的娘亲故里――朝安。
我从速挪上前去,母舅和舅母扶外祖父斜躺了起来,便利他细心打量我。
我与娘亲的面貌有7分类似,外祖父许是想起他那薄命早逝的女儿来了,更是老泪纵横,伸着干枯衰老的双手抚摩着我酷似娘亲的脸。
轩哥哥也上前去,跪立在床榻下方,伸出一只掌覆于外祖父母舅手上,“爷爷,我是轩儿,我返来看您了!”
“娘亲……”我跪上前去,摩挲着娘崭新的牌位,泪水无声的淌落。
母娘舅母在前,我和轩哥哥在后,急仓促步入室内,只见一珠翠少女倾坐在床榻旁,照看着一名须发灰白、躺卧的老者,自是我的外祖父了。
我上前见礼,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舅母。”
“云儿,是爹爹狠心害了你,嗷……”外祖父的身材犹似灯枯之状,情感一冲动,当下急喘不已,肋骨崛起的胸脯忽上忽下的快速起伏,仿佛随时要背过气去。
马车还是没有停顿,直接将我载到了一处非常古朴庄严的宅邸前。清一色的青瓦灰石墙,悄悄的耸峙延展,深深的隔开了外界的繁华热烈,遮住了院内的幽深。只要那越太高墙,傲视着朝安东街的兽型飞檐翘角,给本来俭朴简朴、没有过量装潢的修建,凭添了几分巍然持重。府邸前门共有三道,正门宽有一丈余,两侧各蹲有一尊比成年男人还要高大威猛的麒麟石兽。摆布边门各宽五尺,以门掩着。
又绕过几道回廊小院,来到一个近似佛堂的处所,母舅领我走了出来。
下车后,立时有人上前来扶了我随母舅一行从正门出来,秀娘则被一管事模样的人从侧门领去了别处歇息。此时院内的门厅处,出来了一群人在驱逐,来不及细想诘问,只好先随了母舅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