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在风神山庄前院顶风亭中,亭外溪水潺潺,落英如辉。新月初露,月冷风清当中,风启洛便见昆吾震阳向亭中行来。
风启洛不料师尊有此一问,怔愣半晌,方才宽裕答道:“弟子幼时,并未曾见过风修宁……”
那繁华山庄,现在已成禁地要塞,来往修士尽是神采严峻,仗剑而行,氛围亦是紧绷肃杀,昔日那高贵之地的气象,早已半点不剩。
风修宁便清冷一笑,竟有几分雍容高雅的姿势,“恰是。”
昆吾震阳却似早在等待,此时更如得了敕令,紧紧扣住那人后脑,唇舌交缠,无始无终,缠绵不尽。
此时再摊开手掌,便只余掌心中一粒金丹,仍旧不循分转动。
那裂缝虽有风启洛洞天压抑,又有阵法拘束,却毕竟日甚一日地开裂,自裂缝中透出阵阵阴酷寒气,修为弱者稍有感染,便被腐蚀,狂性大发,堕入魔道。更有诡谲魔物出没,猎杀修士。
白奇便将他抱在怀中,送他回房。
昆吾震阳微微垂目看他,却寂然不语。
云团当中便模糊显出一只黄金龙眼,目光森冷,往风启洛看去。
风承阳灵巧点头,一双眼皮又开端渐渐合拢,倦意渐生。
昆吾震阳方才续道:“现在总算晓得。”
风雷便侧头在他耳廓尖上悄悄一吻,“那便迟几日再议。”
风修宁却被他撞到关键,一时候酸软热流铺天盖地,禁止不住突然惊喘一声,便要曲腿蹬他,细碎低吟融入夜风当中,又被枝叶沙沙声绞散。
昆吾震阳离得近时,便抬手悄悄握住他一缕被风吹起的狼藉发丝,放在鼻尖上一嗅。
昆吾震阳立在亭中,目送风启洛拜别。现在万籁俱寂,这天井当中,便只余他一人。
白奇便冷哼一声,却不答话,竟回身便走。
血腥甘美滋味,连同身下被压得狼籍的青草香气,与寥寂夜色一道融入骨肉,挑逗情素。
坐视宗子与次子争斗,冷视爱妻自伐,更调派部下,追杀风启洛。
月色寥寂,风声瑟瑟,溪水凄寒。
风启洛亦是顺服,便起家辞职。
正如朝歌所预言那般,风神山庄后山,正被阴风侵袭。
风启洛便扬起笑容,道:“为何这般密意凝睇?”
昆吾震阳步出顶风亭,向他行去,却还是冷声问道:“你为安在此?”
“莫再……忘了……”
这些行动做来,竟如行云流水普通,再天然不过。
风启洛便抬头看向师尊,渐渐展颜笑道:“……果然如此。”
昆吾震阳跪在溪畔,掌心仿若尚留余温。
当真是喧闹宁静,不羡鸳鸯不羡仙。
他便低垂眼睑,恭声道:“师尊。”
昆吾震阳臂弯一松,他便自怀中摆脱,后退两步,又问道:“震阳,你……当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