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很懂乐律？”

“为甚么？”

席终，凤吟天正要带着阿迟告别，凤啸天俄然又说：“娘，这不对吧？四妹是您的义女，为何要住在凤隐居？”

一曲奏完，凤吟天还是闭着眼睛。阿迟忐忑地喊：“哥哥？”

“娘！”阿迟和凤啸天同时打断了明夫人的话。阿迟看了看凤啸天，凤啸天抢着说：“我已经承诺送四妹一张琴，您就不必送琴了。”

明夫人也回过神来，黯然道：“四丫头，我真是老了，竟不晓得世上有弹得这么好的琴曲！二十年前，娘的琴也是出国风头的，但是跟你比……”

阿迟开口是为了推让，现在见凤啸天这般说，便闭了嘴。她看出凤啸本性子有些草率，若她推让，他必然又要说出甚么让大师都尴尬的话来。

劈面的凤吟天看着她，眉头微微一皱。

说罢从身后侍女那边取过一支洞箫，放在嘴边呜哭泣咽吹了起来。

饭后两人去小花圃走了几圈，以后又去南楼，阿迟先选了绿绮琴，凤吟天抱着下楼，两人来到院子左边的敞轩内。阿迟想，干脆做足工夫，问凤吟天：“有香吗？我要焚点香。”

阿迟叹道：“如果你不这么忙，必然会是最好的琴手！”

凤吟天嘴角暴露了笑：“顿时就好！”

凤啸天鼻子里哼了一声。明小浅笑道：“你是小豆子的姑姑，天然要每天来看他才是呢！”

凤啸天凤眸一眯：“刚才你给我敬茶，我已经瞥见你手指上的茧痕，那必然是操琴而至。现在一家人在一起欢聚，四妹你竟然不肯为大师扫兴，是嫌弃我们都是俗人吗？”

这是她在遭遇惨变以后第一次操琴。琴声一起，整小我自但是然满身心肠浸入曲子的意境，浑然忘怀了身外人事。琴声淙淙，顿挫委宛。一曲弹完，周身仿佛真有暗香盈盈。最后一个音符消逝在氛围中，她按下琴弦站起家，见世人都在呆呆地看着她。

阿迟心中感喟：凤家人公然个个都是人精，在他们面前，本身的那点隐蔽底子就藏不住。眼看着明夫人也将目光投向她，只好站起来：“娘，我之前的确练过琴，但是因迭遭变故，已经多日不弹，我怕……”

凤吟天笑着说：“很好！”

“人与物也是讲究缘分的，你初看五张琴，只对绿绮赞叹；初弹，也第一个选中了它，那便是有缘。更首要的是，我已经听到了最好的《流水》，看到了最好的你。别的琴或许也很好，但我不想粉碎了现在的完美影象。你说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于我，琴声三千，只听一曲。”

阿迟推让：“我那里有阿谁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