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也拍拍衣裙站起来,道:“是谁?已经扣起来了?带我去看看。”她说着就要往穿入竹林往园外走去,却被容止伸手拉了一下衣袖。
仿佛是瞧出了楚玉的难堪,容止一旁翩翩笑道:“公主倘若难堪,便把柳色交给我措置如何?”
容止悄悄的浅笑而立:“不错,已经找到了。”
他拍了鼓掌,门外便有一行人走了出去,是一对侍卫捆绑着几小我,这几人当中,有府内打杂的下人,有守门的保卫,外府账房,亦有浅显商贾,贩夫走狗,以及一个边幅阴柔与柳色有几分类似的青年。
楚玉有些忡怔,不知他这是何意,容止笑了笑,握着丝帕一角。抬手来擦拭她的嘴唇,他轻柔又细心的擦去她唇上沾着的油渍后,轻声道:“如此好了。”
啊?她还真健忘了。
楚玉感到惊诧,她转头看向容止,容止也刚幸亏此时转过来,笑吟吟的点头。其意不须多言。院门是虚掩着的,从裂缝里模糊传出霸道的叫骂声,听那声音像是柳色,容止一笑排闼,几人走了出来。
容止漫然笑道:“公主觉得呢?”
楚玉感觉发自内心的轻松:容止不是仇敌,这实在是太好了。
柳色一见那阴柔青年便变了神采,叫道:“容止,你有甚么私怨便冲着我来,抓住我哥哥做甚么?”本来那青年是柳色的兄长。
容止先朝林中走去,他乌黑的衣衫在黑暗中悄悄拂动,不时有纤细竹枝划过,偶尔有淡薄的月光透过竹叶之间的裂缝,打在他身上,仿若浮冰碎雪,楚玉迟了半晌,才跟上他的脚步。
楚玉留步转头一看,见容止递过来一块折叠好的丝帕:“公主,先擦一擦吧。”
思及此,楚玉看着容止的目光便不由得有些抱愧:“已经找到了?”
这是畴前山阴公主两名男宠的住处,现在这园中,只要一人居住――便是柳色。
柳色一听,顿时面色惨白,哭着求楚玉饶命,容止固然常日里待人谦恭,但是柳色内心,对他始终有着不成抹灭的莫大惧意。
进了院子时。楚玉也听清了柳色的骂声,多数是贩子间的粗卑鄙语。骂得流利非常,话语之间不带半点儿停顿,有些词句之妙,楚玉乃至要回味好一阵子才气贯穿此中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