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玉等他回神等得有些不耐的时候，才又听到容止的声音：“另有么？”另有甚么前提？

容止抬手在她掌心轻按一下，随即笑道：“仅以口头商定，你就不怕我忏悔？”击掌为誓，这但是最不成靠的誓词。

两人如此算是一言为定，容止散淡地笑了笑。转头又去逗弄北魏将来的担当人，他的神情非常和顺，眉眼间流转的光彩好似春光，将料峭而高不成攀的雪意逐步化开，楚玉忍不住看得呆了一呆。回过神后，她便感觉有些无所适从。不晓得现在该做甚么。

楚玉所思容止天然了然，他含笑点了点头，道：“这个也能够允准。”他坐在石台之上，言语神情都甚是和顺，但是却生生让楚玉生出一种错觉，仿佛她就是那笼中鸟网中鱼，生杀予夺全在他一念之间。

楚玉正不安闲着，耳旁俄然传来问话声：“你喜好孩子？”

再想想畴前，容止被困于公主府内时。只怕日子比她还难挨，现在不过是风水轮番转轮到她身上罢了。

她老听桓远说平城胡人多，但是这些日子下来，她偶尔出门浪荡，街上一看，却分不出谁是胡人谁是汉人，只感觉看起来都是差未几的，除了衣装外，跟南朝并无多大辨别。

容止就那样当着楚玉的面堕入深思，他城府极深，即使心中澎湃着如何的狂澜，只要他情愿，都能节制住不给人发觉，端倪神情反而更加安闲高雅。

看了一会，楚玉忍不住也学容止那样，伸手去逗弄，下一秒，她的右手食指也跟着步入容止的后尘，被小家伙用软绵绵的小手一把抓住，非常谙练地塞入口中啃咬，看来他干这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错觉，绝对是错觉。

这一气象落入楚玉眼底，便感觉他约莫又是在打甚么坏主张了。

容止微微扬眉：“比如？”

容止当真地点了点头：“我记着了。”

楚玉看得都快呆了，心中悄悄为北魏担当人捏了把汗，就算是长牙期间需求磨牙，也该挑一下工具吧。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无知者恐惧，谁都敢咬，那但是容止啊，她都不敢咬……啊，不对，她咬过，但是没咬中……

看着看着，楚玉想起一事：“这孩子仿佛生得不大如何像胡人。”不是说北魏的天子本来是游牧民族鲜卑拓拔氏么？

想起来“咬人”的启事，楚玉脸上又热起来。

容止凝睇着她，很迟缓地眨了眨眼睛，浅笑道：“好，你说的这些，都不难办，我一并应允下便是，只不过最后一条。现在不是兑现的时候。”

楚玉精力一振，当即接上早就筹办好的话：“另有，你想做甚么我不管，但是我不但愿你将手伸到我身边，拖我身边的人入局。”

楚玉嗤笑一声：“倘若你想忏悔。就算白纸黑字写下来，你也不会被束缚，倒不如干脆简朴些。”不晓得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方才容止的手掌与她相触时，不像是拍击，反而更像是安抚似的抚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