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君子谏,专纳佞臣言。
且说纣王得意喜媚,朝朝云雨,夜夜酣歌,那里把社稷为重。那日,二妖正在台上用早膳,忽见妲己大呼一声,颠仆在地;把纣王惶恐汗出,吓的面如土色。见妲己口中喷出血水来,闭目不言,面皮俱紫。纣王曰:“御妻自随朕数年,未有此疾。本日如何得这等凶症?”喜媚用心点头叹曰:“姐姐旧疾发了!”帝问:“媚美人为何知御妻有此旧疾?”喜媚奏曰:“昔在冀州时,相互俱是闺女。姐姐常有肉痛之疾,一发即死。冀州有一医士,姓张,名元,他用药最妙,有小巧心一片煎汤吃下,此疾即愈。”纣王曰:“传旨宣冀州医士张元。”喜媚奏曰:“陛下之言差矣!朝歌到冀州有多少路!一去一来,起码月余。迟误日期,焉能救得?除非朝歌之地,如有小巧心,取他一片,顿时可救;如无,斯须即死。”纣王曰:“小巧心那个晓得?”喜媚曰:“妾身曾拜师,善能推算。”纣王大喜,命喜媚速算。这妖精用心掐指,算来算去,奏曰:“朝中只要一大臣,官居显爵,位极人臣,只怕此人舍不得,不肯救拔娘娘。”纣王曰:“是谁?快说!”喜媚曰:“惟丞比拟干乃是小巧七窍之心。”纣王曰:“比干乃是皇叔,一宗嫡派,莫非不肯借一片小巧心为御妻起沉疴之疾?速发御札,宣比干!”差官飞往相府。
比干逢此怪,目下死无存。
先爱狐狸女,又宠雉鸡精。
且说纣王再观喜媚之姿,复睹妲己之色,六合悬隔。纣王暗想:“但得喜媚同侍衾枕,便不做天子又有何妨。”心上甚是难过。只见妲己问喜媚曰:“mm是斋,是荤?”喜媚答曰:“是斋。”妲己传旨:“排上素斋来。”二人传杯叙话。灯光之下,故作妖娆。纣王看喜媚,真如蕊宫仙子,月窟嫦娥。把纣王只弄的魂游漾漾三千里,魄绕江山十万重,恨不能共语相陪,一口吞她下肚,抓耳挠腮,坐立不宁,不知如何是好。纣王急得不耐烦,只是乱咳嗽。妲己已会其意,眼角传情,看着喜媚曰:“mm,妾有一言奉渎,不知mm可包容否?”喜媚曰:“姐姐有何事叮咛?贫道领教。”妲己曰:“前者妾在天子面前,赞美mm大德,天子喜不自胜,久欲一睹仙颜;今蒙不弃,慨赐来临,实出万幸。乞贤妹念天子渴望之怀,俯同一会,得领福慧,感戴不堪!今不敢冒昧晋谒,托妾先容。不知mm意下如何?”喜媚曰:“妾系女流,何况削发,生俗不便相会;二来男女不雅,且男女授受不亲,岂可同筵晤对,而不分表里之礼。”妲己曰:“不然。mm既系削发,原是‘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岂得以世俗男女别离而论。况天子系命于天,即天之子,总控万民,富有四海,率土皆臣,即神仙亦当让位。况我与你幼虽结拜,义实同胞,即以姐妹之情,就见天子,亦是亲道,这也无妨。”喜媚曰:“姐姐叮咛,请天子相见。”纣王闻“请”字,也等不得,就走出来了。纣王见道姑一躬,喜媚打一顿辅弼还。喜媚曰:“请天子坐。”纣王便旁坐在侧。二妖反高低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