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遥恍然大悟，本来这些日子，派人跟踪他二世子的中，有一部分是这位老爷子的人。

获得李明遥的支撑当然好，可如果不能获得李明遥的支撑，那么李明遥也必定不能成为阻力。再者说来，肃亲王远征西北，李明远插手江南之事，留在都城的李明遥如果不肯参与吴相的行动，很能够就是按捺这两位行动的后招儿。

两人目光一对，都从各自的眼中看出了心照不宣的酒徒之意，而后相携站在了天子一侧。

因着肃亲王府那一前一后两位王妃的破事儿，张蔚恭和李明遥的干系不说势同水火剑拔弩张，但是相互假装看不见才是常态，可现在这般消兵解甲调和相处，看起来实在有几分奇特。

李煦原地而立，居高临下地看了张蔚恭一眼，并不命令让萧禹和李明遥二人让步，反而超出面前几个前来“护驾”的重臣，扬声问道：“宋国公萧岿安在？！”

据张蔚恭讲，吴庸的打算本来没想停止得如此之快，但是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可的境地――江南税银事发、皇后牵涉巫蛊之祸，这两件事情加在一起已经构成了抄家灭族的大罪，再不脱手，如果等皇上本身清肃朝堂再废了皇后，吴家高低无一能够幸存，只剩二皇子一个半大孩子，别说皇位不皇位，活下来都是题目，吴庸不得已之下，只能加快速率，破釜沉舟。

李明遥听了这一面之词，并不是没有思疑的。

李明遥闻言暴露惊奇，随即问，可有明证？

他这话说的太安闲不迫了，像是早就推测丛生的乱象与无处可往的前路，听上去不像得救，倒像勒迫。

谁给了裴庆那冲冠一怒的曲解？

裴庆狠狠瞪了萧禹一眼，哼了一声，言语还未出口，倒是吴庸接过了话头。

对峙之下即将发作的天子之怒，与气定神闲心胸鬼胎的叛臣贼子于一片狼籍的砍杀当中，构成了一副诡异而喧闹的丹青。

如此说来，这张脸的服从，就只剩下辨识了――有人会一瞥见这张脸，就遐想到一些有疑点却恍惚的影象，而这些影象会指向一个恍惚的判定，如果此时有人在这个恍惚的判定上加以指导，恐怕就能得出一个看似捕风捉影却实际非常令人震惊的结论。

但是在场诸人包含天子和萧禹在内，竟然没有人重视到这一环境，不晓得是因为面前太乱，还是因为处境堪忧，又或者包藏祸心别有所图。

张、吴二相身后是以九门提督裴庆为首的几位，再今后瞧，便是混战的御林军和那些负隅顽抗至今也没有被全数拿下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