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朋友吧?”狐狸盯着她的双眸,“真难以信赖你只是个孩子。”
越往林深处走,越觉四周氤氲之气涌上来,树木也分歧于之前,抬头一望,林木参天矗立入云,阳光也只能从树丫间映下来,碎成班驳的树影。鸟语声此起彼伏,偶尔异化着狼嚎,偶然脚边轻响,一只野兔蹿出,几下就不见了踪迹。也会有藐小的青蛇,沙沙地折行,直至隐没草间。绍筝艺高人胆小,这些倒是不怕的。行走了约两刻钟,找了片轩敞洁净的空位。怕硌到狐狸伤口,绍筝又抬脚拢了些残叶,才悄悄将狐狸放于其上。
“怕甚么?怕你吃了我啊?”绍筝一笑。
“你还好吗?”绍筝抬起狐狸的左前爪,谨慎地检察。
“切!”狐狸嗤笑她,“我还是教、主呢!”
“……”绍筝很想撇下它不管,有求于人还如此理直气壮,可又觉见死不救有违道义,被个狐仙教唆总不是甚么丢人的事儿吧?绍筝自我安抚。
“你朋友?”是人还是兽?
“这……是不是有违天和了?”
狐狸吃力地仰开端,看看她,“你去,把那两端银狼的内丹取来。”
“好!”绍筝满口承诺,没一丝踌躇。
“你伤着呢……”失血过量是闹着玩的吗?
堪堪两刻钟,绍筝气喘吁吁地跑返来。身后背篓里堆着几把疗伤草药,又谨慎地从怀里取出个竹筒,内里盛着打来的溪水。
狐狸见她古怪的神采,不由莞尔,扯动腹部的伤口,又疼得抽、冷气。
“弄、疼你了?”绍筝觉得本技艺下没了轻重。
狐狸还在调息。绍筝没敢打搅,她拿出竹筒,喝了两口解渴,用剩下的水冲刷了狐狸腿上和腹部的伤口。冲得洁净了,又将采来的草药嚼烂,谨慎地抹在狐狸的腹部。接着,寻来两根洁净的树枝,折得大小适中了,先摸索着狐狸折断的腿骨,谨慎改正了位置,然后从本身的青布短衫上撕下布条,把两根树枝细心捆扎在腿骨两旁,绑得健壮了。
“你好些了吗?”绍筝见她已有表情调笑了,应当好多了吧?
猛一昂首,忽见狐狸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本身。
绍筝又遵循狐狸所说,取了另一头银狼的内丹,看着狐狸吞下了。狐狸道,“这里过分肮脏,我腿脚不灵光,你带我分开,往密林深处,越深越好。莫打搅我,我要调息。”
“不是,”狐狸眼中透出一丝迷离,“我想起来一名故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