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没有甚么可问了。”伊心慈已擦干了泪痕，她为本身方才的失态惭愧不已，悄悄道：“因为在他杀死唐非的时候，我已问过，而他用指剑的手势答复了我。”想起此人当时的刻毒神采，伊心慈仍心不足寒。和顺的青龙、肃杀的楼外楼、妖异的屠魔人，背负了这三个代号的同一张面孔，本来就仅仅是个没有任何真脸孔的顶级暗士么？

屠魔人仿佛听到了非常好笑的笑话，反问道：“暗士能够故意么？――故意，你就输了。”他凝睇锦瑟的双眼，意味深长隧道：“但是你，如何看都不像是个会输的人呵。”

锦瑟不露声色，心中却非常震惊，如此诡异的武功已然大大超出她的设想力。

屠魔人一耸肩：“名简虽丢，所幸血本有归。”说话间，那血雾竟缓缓地向他集合起来，他仿佛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能够让游离在外的血液悄悄渗入体内，而他的皮肤则光滑如昔，看不到任何分裂之处。那场无人旁观的决斗中，西风仿佛并未伤到他分毫。

不远的火线，可见一座耸峙于黛青层峦当中的碧峤，峰壑岚烟环绕，六合间澹云缥缈。那便是传闻中的天元峰，秘藏了水月宫最贵重的宝贝、令无数野心家虎视却又惊骇的地点。

“我是否将他代替，青龙护法你暗藏清闲神教多年还不晓得么？”西风如同与故交闲叙般说道。

锦瑟道：“来日方长，敬请等候。”

屠魔人坦白地摇点头：“你会错意了。在此我只是想问你，与何其殊签订的，是你的第一暗士左券么？”

锦瑟不敢再想，眼睛直望着西风，恐怕看到可骇的一幕。仿佛雪千寻也恰想及此，沉寂的面庞蓦地现出惊骇的白。

伊心慈尽力使本身看起来沉寂如水，冷冷道：“领教了。从今今后，不会再把你当作火伴就是。”

屠魔人悄悄点头：“矫饰了，见笑。”转而对锦瑟道：“前任朱雀护法锦瑟，幸会。”

他端倪清俊，气质温雅，锦瑟感觉这张面孔有些熟谙，却一时候想不出启事。锦瑟插手清闲神教时，青龙护法已被庄王何其殊作为暗士调派在外，偶尔回教述职，也未曾与锦瑟相遇。是以两人只闻相互大名而实未会面。

屠魔人发觉雪千寻的微变，向她望了过来，那绝世的容颜、挖苦的淡笑，在他眼里只感觉十万分的可爱。是以那目光，就带了更多的敌意。

锦瑟莞尔一笑：“以江湖的法例，我是暗士；从私家的角度……”

锦瑟向他微微点头：“久仰。”望了望仍覆盖在他周身的淡淡血雾，笑道：“青龙护法，为了打败老朋友，你可真是不吝血本。”

屠魔人扯出一个含笑，指了指仍在昏倒的伊心慈：“等你们的医师不再装睡了，我们就走。”

话音刚落，伊心慈的左手传来一刹的轻颤，那是锦瑟的手，有着比凡人略显冰冷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