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在阴暗的车厢内,看上去格外明丽纯洁。
花著雨伸手接过萧胤手中的杯子,举杯饮尽,饮罢举起杯子,朝着萧胤淡淡一笑,带着一丝萧洒的豪气。
“是啊,统统正如殿下所想。殿下莫非是悔怨让丹泓跟随了?现在悔怨还来得及。不如,现在就让我分开如何?免得污了殿下的眼。”
爹爹并未点明她的实在身份,约莫是感觉,丫环这个身份,对她而言,会更加安然吧。
萧胤已经换下了疆场上的一身戎装,只着一袭玄色宽袍,冷傲如霜地斜倚在劈面卧榻上。他连看也不看花著雨一眼,便伸手从一侧几案上端起一个高脚杯,斟满了酒,萧洒地仰首一饮而尽。眯眼品了品,伸手再次斟满酒,抬手递向花著雨,“你要不要来一杯?”
萧胤有半晌的失神,手中的杯子便微微倾斜了。
花著雨往榻上靠了靠,唇角一扬,划开一个美好的弧度,“有甚么需求问呢?军妓我都做过了,另有甚么做不来呢?”
他如何看她,都不首要。首要的是,她记得他说过,他是绝对不会碰妓子的。或许,如许,对她本身,何尝不是一种庇护。
花著雨这一次的伤足足养了半个月肩头的伤辩才结了痂。左手的筋倒是病愈了,但仍然不敢用力。她还是住在本来的红帐篷当中,不过这一次的报酬,却和之前较着分歧了。门口专门增加了侍卫,萧胤仿佛是真的要留她在北朝了。
“你不问本太子让你跟从我到北朝,是要做甚么?”萧胤回过神来,接太高脚杯,在手中扭转把玩着,唇角含着如有似无的笑意。
南朝和西凉国多年作战,国力耗损很多。现在,绝对不能和东燕、北朝一起开战。并且,和北朝的战事如果不能速战持久,那么,就只要一条路可走,那便是和谈。公然,几今后,花著雨从回雪口中得悉,北朝和南朝停止了和谈。
如许的女子,如何看也不像是一个妓子。但是,就算之前不是,到了北朝以后,因他的原因,也成了军妓。
两国同时撤兵,而她的归宿,却还是是北朝。
军中大夫被萧胤请了过来,他用短刀将花著雨肩头的皮肤割开,将倒钩箭取了出来,又将她手腕上的筋续上。或许是疼的,也或许是斗了大半夜,终究松弛下来了,花著雨就在倒钩箭取出来后,倦怠地睡了畴昔。
面前的少女,仿佛是阿谁女子,却又有些不像。
萧胤望着她矗立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真不晓得,如果她再不承诺,他是否能再下得去手?!
萧胤唇角如有若无的笑意,渐渐僵住。车厢内的温度,一刹时冷了下来,氛围仿佛随时都会一点点固结成冰。他不发一言地再斟了一杯酒,执杯仰首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