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姬凤离,提起他来,南朝的百姓几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几近就是一个传奇的存在。
他为何要这么对她?纵是悔婚也不至于要给她下毒吧?
才回京几日,安闲的日子才过了几天,她的鉴戒心便退化到如此境地!只是,又有哪一个新嫁娘,会想到洞房之夜的合卺酒里有毒呢?
一场雪不管如何也禁止不了这场丧事的停止,花蜜斯在仲春月朔这日,被八抬大轿抬到了姬府。
原觉得避过了,却还是撞上了另一场赐婚。只不过,她对于未曾会面的夫君,还是有几分等候的。
男人苗条的手,缓缓探了过来,指尖拽住大红喜帕的一角,仿佛想揭开喜帕,一缕淡淡的香跟着衣袖带起的风胶葛而来,如有似无。但是,手指拽着喜帕顿了一下,却又忽而撤走了。
仲春恰是乍暖还寒的季候,前两日还是煦日微风,这日却纷繁扬扬下了一场雪,气候突然变得冷了起来。
“来人!”姬凤离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还是那样淡若南风的声音,这一次花著雨却听出了其内漾出的潋滟锋芒。
花著雨笑了,笑意在唇角缓缓绽放,幽冷如一朵晶莹剔透的冰花。
花著雨端坐在新铺的大红锦褥上,抬起新点了蔻丹的手指,掀起了垂在面前绣着鸳鸯戏水的红喜帕。入眼处,红帐幔,红喜字,大红的龙凤喜烛,统统都明示着她已经是一个新嫁娘。
现在这个最好情郎就要成为或人专属的情郎,不知碎了多少女子的芳心。固然都晓得本身配不上姬相,但,如若姬相娶一个班配的女子,她们心中或许会好受些,生出些自叹不如之感。但是,他要娶的倒是平西侯花穆的令媛。
“相爷,宫里的常公公前来宣旨。”侍女在门外小声禀告。
很明显,姬凤离并没有中毒!
“都下去吧!”一道文雅的声声响起,语气淡若南风,让人感受出说话者的雍容自如。桃色早低垂了头,低低唤了一声“相爷吉利”,便跟着刚出去的几个侍女一起退了出去。
是迷药?还是毒药?
他十五岁在殿试中状元落第,小小年纪便跻身朝堂。而后四年,他展转朝堂,建功立业,立德修身,以他的惊世才调,终究在十九岁那年,官拜一品辅相,成为南朝有史以来最年青的帝相。
自从回京后,爹爹便将她的内力封住了,为的是怕她在京里惹事。实在,她内心清楚,爹爹是怕她不肯嫁给姬凤离,抗旨逃婚而去。
隔着大红的盖头,花著雨并不知姬凤离在做甚么,只是,很久,他都未曾来掀她的盖头。
他没有揭她的盖头,或许,他底子就不肯意看到她!
盏是琉璃盏,剔透无痕。酒是深红色,如美人腮上的胭脂,很艳。不知是甚么酒,花著雨从未饮过。不过,左相府备的合卺酒绝对不会是甚么劣酒的,那阵阵扑鼻的酒香就说了然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