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著雨闻言,唇角勾起一丝嘲笑,水墨深瞳中,一丝锋芒隐现。本来是当朝左相纵情山川,夜游青湖。怪不得气势如此弘大啊!
“无穷心头语,尽在情丝中。”皇甫无双看着花灯越漂越远,轻声念着上面的诗句。这个灯谜的答案是一个“恋”字。他站在船头,任凭湖风吹过脸颊,静如冰玉的黑眸中,充盈着深沉的落寞。
怡红楼的兰儿女人是操琴,偎翠院的绵绵女人是吹箫。
一个度量琵琶的彩衣少女从画舫中飘身而出,走到绣台上,朝着白船福了一福,曼声道:“和顺坊的冰柔请姬相赏曲。”说完,那名叫冰柔的女子便抱着琵琶在绣台上铮铮弹了起来,边弹边唱道:“十里楼台倚翠微,百花深处杜鹃啼。殷勤自与行人语,不似流莺取次飞。惊梦觉,弄晴时,声声只道不如归。天涯岂是无归意,争奈归期未可期。”一曲结束,冰柔盈盈辞职。
皇甫无双一招手,一个侍卫便快步走了过来。
没想到让姬凤离抢了个先,皇甫无双气得眼睛里冒出了火,冷声道:“不送冰柔了,送偎翠院的绵绵女人一千两银子。”
实在这事应当不怪侍卫,估计是皇甫无双这几日扎花灯扎得健忘了,到头来却见怪到侍卫身上。
花著雨站在皇甫无双身侧,隔着一道珠帘,瞧向内里那艘红色游船。只见那艘红色游船始终低垂着珠帘,令人难以看清船舱里的景象,那些驰驱相告想要一睹左相风采的游人不免大失所望。
花著雨在梁州可从未看过这么炫彩缤纷的焰火,她悄悄站在皇甫无双前面,一时之间看花了眼。这些灿艳的焰火,让她临时健忘了烦恼,健忘了哀伤,只是纯真地赏识着。
皇甫无双得知成果气极了,叮咛侍卫出去大声喊道:“我家公子再送绵绵女人一千两银子,不知这一次倒是谁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