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咳了声,劝她道:“离船埠没多少路,就走一会儿嘛。”
顾云淡淡瞥来一眼:“若成仙当真如此简朴,那千百年来修行之人的苦心修炼不成了笑话?”
淳和没头没脑地抛出这一句话,秉辔在前的顾云似有所觉,回顾遥遥投来一眼。淳和趴在窗上探出小半个小脑袋,朝他甜甜一笑。顾云缰绳一勒,夏少臣立时留意到他的行动,再一瞟马车,心中了然:“本来顾楼主也抵不过这美人一笑啊。”
“……”
十五摊手,看吧,他就晓得楼主舍不得。╮(╯_╰)╭
顾云摸摸她圆鼓鼓的包子头,微微一笑。
不是右相的女儿?夏少臣才一愣,顿时被她后半句引走了重视力:“小淳你这话就不对了,贫道清修多年的名誉不能被你平白歪曲了去。”
“顾云,我们要走多久才气到琼云呀?”
顾云只当没听出他的嘲弄,声色稳定地踱到马车边:“如何了?”她狐狸尾巴没伸,他就晓得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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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顾云道:“人找到了,那就走吧。”
顾云看着一身娇粉,精美得像个娃娃似的她,喉头一咽,不再说话了。
淳和正要清理下克日得的珠石,一看他来了当即捂开口袋:“你来做甚么?!”
“谁要死了?”这只狐狸虚张阵容惯了,十五没把她的话当真,不在乎地看去:“阿谁州牧?”裴倾面色不善是不善,然满身高低无一点暮气,那里看得出是个将死之人啊:“你别胡说话,楼主听到会不欢畅的。”
顾云面沉如水,远远看着裴倾那的一幕,紫真不安地看看那边又看看他:“师父……”恐怕顾云情意一转,留下来又要担搁几日。
顾云说得水路,乃是前朝修得一条贯穿南北的运河,经运河一起北上,要不了多少光阴便可到琼云山。从出绛州城到西蒲镇船埠这一起,他们连续遇见了很多道人,看来不是为白泽璧而来,就是来找那本仙箓。
朗朗晴空,棉絮状的云朵逐步积累成小山,染上灰黑的墨色,闷雷转动在悠远的天涯。未几时,洒洒细雨打湿了土路青草,路人们因这场来得俄然的春雨方寸大乱,慌镇静张地四周寻着避雨地。
瞬息之间,银针似的雨丝连绵成幕,泥土混着雨水流成一条条沟壑。这类路况,马车必定走不成了。
一听水路,淳和尖尖细眉几不成察地一蹙,而后倒是灵巧地答了个好字。
“他听到这话该感谢我才是,还不欢畅,哼!”
“唉,这雨啊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同在一处避雨的一个老翁拈须道:“绛州这里哪都好,就是一场雨没个两三天停不了。你看这龙昂首快到了,龙王爷要布雨,谁能拦住哇。”
金华听得呆如木鸡,连板着脸在前的紫真也不免竖起耳朵听着,金华张口结舌半晌:“真,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