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觉得我不晓得你打得甚么算盘！”淳和抓了把薄薄积雪砸了畴昔：“你不过就是想骗我分开顾云，和你走。”

“那不就成了，”淳和闲逛着尾巴，点头晃脑道：“你们道家不是说婆娑天下，千变万化皆天机，说不定今后留下的人是我呢？”

淳和抿唇不言不语，漫漫星光落入她清澈的瞳人里，如同落入沉渊，不起一丝波纹。

他是没找到对应淳和的那颗命格星子，可测度命数并非只要观星一个路子。他修行几十年，凭他快开启的天目来看，如没有看错，淳和的身上没有一丝仙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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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成仙是每个妖怪的胡想好么！”淳和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们修道不也就图个白日飞升。”

“天相万千，你一个凡夫俗子看得清么？”山顶的夜风凉得入骨，淳和抓紧氅袍：“天命若等闲被你们这些凡人瞥见，就不是天命了。”

夏少臣没有闪躲，任其砸在了道袍上，重新拿起星盘，仰观星相，噙着笑道：“我骗你，还是你骗你本身？”

“可据我所知，顾云虽一心向道，从不求拜入仙班。”夏少臣定定看着她：“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已经有了五千年修为，那么脱胎换骨指日可待。到时，你成了不老不死的神仙；他倒是个迟早会生老病死的凡人，步入循环后有关你的影象全数都会被抹去。你，还要成仙吗？”

偶然瞥见的淳和猎奇地绕了畴昔，望着连纵直上的石阶踌躇了下，笨拙地拖着尾巴一阶一阶往上爬。石阶上凝了层薄薄的冰霜，又滑又冷，她爬得非常吃劲。

果不其然，淳和盘坐在三丈高的台阶上犯难了。她伸头看了眼黑漆漆的甬道，鼓鼓勇气，贴着石栏一阶一阶往下滑。石阶又冷又硬，幸亏她鳞片坚固如盾，没有滑伤她，只是颠得她偶尔嘀咕抱怨一声。

“没有。”淳和干巴巴道：“你，你放我下来！”

“你很想成仙？”夏少臣挑高眉毛。

“扯犊子！那是老子刚冬眠醒，你们这群牛鼻子趁老子不备下的绊子！”淳和桌子拍得啪啪响。

爬几阶她就抬头看一眼，攒攒力量，接着再往上爬。爬了一小半，一双手环住她的腰，腾空抱起。

“……”十五抽着嘴，摸索着问道：“如果有天呈现了比楼主另有钱的人呢？”

太清殿灯火稀少，淳和绕了三圈没逮着顾云的影子，不觉懊丧。耷拉着尾巴，拖拖沓拉地从殿宇中游出。太清殿左火线是高达三丈的观星台，彻夜是轮新月，月辉清浅，粒粒繁星如灯，镶嵌在广袤夜幕里，银河贯穿苍穹，灿烂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