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该如何办？我划破了绿鹦的脸，大师都看到了。如何办？传了出去的话，大师肯建都会说我暴虐的，三公子也不会要我的，别人也不会要我的，我必然嫁不出了，祖母也会厌了我，把我送去当姑子的。娘，我不要当姑子，我不要！如果让我当姑子，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红八这时才想到结果，心中惊骇了起来。

“娘，你有体例？”

三太太摸了摸她的头，一锤定音。

只是，大贾氏听了，倒是一早晨没有睡好。这不，早上醒来，她的眼里尽是血丝，红得惊人，精力也是委靡不堪的。

三太太就笑了。又弥补道：“另有一件事，你也要依我。”

“如何恰幸亏这个时候好了？这一下，我必定没戏了。她都好了，也用不着换亲了。”

梅大人的神采丢脸非常，大声斥责道，又从速命人去请大夫。

这么说，红七就明白了。

这边在想方设法地换亲，那边，却在想方设法地打消这门婚事，并且，还要冠冕堂皇地，还要占住事理的，还要女方主动放弃的。

“那四太太呢？没有记错的话，四太太仿佛是我的母亲吧？”

“绿鹦没了，你这里少小我。就让聂妈妈在你的身边代替绿鹦，奉侍你吧！”

“别人都说好嘛。并且，那但是江南第一姓周家的嫡长孙呢。出了六个帝师、七个首辅，甚么尚书、侍郎就不消提了。满门皆官吏，来往无白丁，弟子遍天下。就是大姐姐嫁的汝南王，高贵是赶不上，清贵倒是不及那周家的。并且，我嫁给他，但是嫡妻，如何也比大姐姐当个后妻好。再说，汝南王都多少岁了？三公子才多大？”

“但是，我的名声毁了，嫁不成三公子了，别的好人家也不会要我了。如果嫁给个乱七八糟的人，我还不如去当姑子呢。”

昨日早晨放的火盆，今早已经熄了。秋霜敏捷地升起，暖暖的气味升腾，遣散了室内的寒意。就着冬雪端着的水盆和夏溪捧着的痰盂，红七洗了脸、漱了口，又由着东风给她梳头。

梅大人这才舒了一口气，神采也好了起来，不是病了就好。大贾氏别看表面富态，身材根柢却不大好。不抱病则已，平抱病就不大轻易好。

东风的声音比起之前更恭敬了，态度更谦虚。

红八从速催促道。

红八眼巴巴地问道。

红八的身材，忍不住就微微地轻颤了起来。

二太太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

红八苦着脸，但看三太太的神采，也晓得这件事没有还价还价的余地，也只要承诺了。又提及红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