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不敢！”

老太太不悦地看着鹤儿，眼神如刀般凌厉。

笑着，顺手从老太太的手上把帕子接了，自个儿把眼泪擦干了。

三太太内心就一喜，老太太虽没有明着承诺，看这架式，还是很有几分意动的。

“你这丫头，大话连篇地哄我呢。”

老太太说，却终究舒开绷紧了的脸。

“四弟妹说的有事理，”二太太道：“如果此计胜利，周家这个亲家也有了，七姐儿如果真好了，还愁找不到好婚事吗？叫我说，我们家出个王妃算甚么，七姐儿那样仙女也及不上的人物儿，皇子妃、皇妃也是委曲了呢！到时候，老太太就等着做那一品诰命就是。我感觉这个主张使得，不过，我们年青识浅，到底是想的不殷勤，或许有甚么不铛铛的。怕还是要老太太拿主张才行。”

“老太太，您看，几个太太还跪着呢。这地上也没垫个垫子，太太们身材娇贵，跪坏了可如何是好？”

话毕，面露凄然，珠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低泣不已，一副委曲到了顶点的模样。

二太太方要开口，大太太却看老太太并没有发怒，反而还问她的定见，心想这事儿仿佛有门，脑筋一热，快人快语地抢先道：“当然是将错就错啦，干脆就照昨日说的，在五姐儿、八姐儿、九姐儿几个里头挑一个结了这门婚事好了，如许最安妥不过。不过，叫我说，要选还是得选我们五姐儿，长幼有序嘛。老太太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老太太的性子强，只要别人听她的，那里容得了别人代她拿主张？

老太太声如雷鸣，骂了大太太还不敷，又转向了其他几个媳妇。

老太太好一阵臭骂，四个太太一个也不敢开口。足足骂了一刻钟，老太太累了，这才停了口，胸口还一起一伏地，显见气得不轻。

老太太暴露了个惊骇的神采。

鹤儿笑道：“我是心疼了，不过，不是因为太太们，满是因为老太太您。”

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连声道“不敢”。

老太太奇特地问道。

老太太又对其他几个太太道：“你们几个也受委曲啦，都怪我老胡涂了。我也给你们几个赔罪。”

“老太太您想，七姐儿好好的，却俄然说傻就傻了，这过来没两月，又说好就好了。病情几次不定。如果再两个月，又傻了，那可如何是好？到时不但对周家没法交代，就是周家不退婚，勉强嫁了畴昔，也只要被欺负的份。一想到这，”四太太拿起手帕，拭了拭眼角，“我就觉也睡不着。”

鹤儿见状，就给老太太又倒了一杯茶，刚才费了很多口水，老太太也渴了，便接过一口一口地喝着。

就是本来要成的事，这下只怕也要糟了。

“好好的，赌甚么咒发甚么誓啊？呸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