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先是天下人的天子，而后才是他的父皇。

“父皇，事到现在，你还不筹算奉告儿臣吗？”

这张脸啊，像极了他的母妃，表面间又有他年青时候的影子，他已经长成了少年郎的模样，行事风格也像极了他的母妃。

“你自小就聪明，这三年却受了那么多的苦，这些都是朕的错。”

“江南的风水养人，父皇到了那边，一定不能医治好病疾。”

“喂！”

“……”

“桓王谋逆，靖王南下，徐国和被屠尽皇室一族的西陵都在一旁虎视眈眈，南陌的景象朕尚且不清楚，但如果皇城在这时呈现了乱子，我邶国不必别人来攻打，便会从内部分崩离析，当时候我邶国就真成结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永初帝睁着一双浑浊暗淡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流连在萧墨渊的脸上。

永初帝拍了拍萧墨渊的手，嘴角扬起一抹慈爱的笑，带着点儿苦涩的味道。

四祭司话音未落，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反应过来时，整小我已经腾空而起，转眼重重的砸在了屏风上，摔的他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直到偏殿中只剩萧墨渊与永初帝两人。

“天子，你可不要……啊！！”

“你听父皇说，这件事不但咳咳，不但这么简朴。”

“还记得朕曾经教你的那句诗吗，人固有一死……朕这一辈子有功有过，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们娘两个，墨渊，朕护不住你母妃，现在，却想护住你。”

“滚出去！”

偏殿中堕入了一阵难言的沉默当中。

天子说上一会儿话就要停下来喘气一阵，才气接着开口，道：“渊儿，你就听父皇这一次，不要跟他们硬碰硬，不然受伤的只会是你。”

“……”

“至于上京的百姓，你走后，朕自有体例庇护好他们。”

即便萧墨渊的声音很低，永初帝还是听到了。

四祭司：“……”

“父皇想要说甚么，儿臣都听着呢。”

“墨渊。”

“若能将天漓的特工一个个揪出来，或许便能制止这场灾害。”

明显晓得最后的成果，萧墨渊还是不肯断念。

萧墨渊的声音极低，听不出是喜是悲。

萧墨渊敛眸，低声喃喃自语道：“儿臣受的伤还少吗。”

“你别如许说。”

说着说着，永初帝昏花的眼眶中淌出了一行眼泪。

“墨渊，承诺朕，好好的活着，带着德妃和永嘉，分开上京。”

萧墨渊张了张口，还想说些甚么，永初帝已经抬手打碎了茶盏，吼怒道：“来人，将玄王下入天牢，没有朕的准允，任何人不准看望！”

萧墨渊将头埋的更低了，淡色的瞳眸盯着空中，眼尾出现了薄红。

“桓王翻不出甚么风波，你去了雍州，大可在那边缓缓图之，谋定而后动。”

“不，你听朕说，好生的带她们分开，天漓的人已经在上都城内安了家，就连朕派出去的人，都没法完整认出他们，一旦他们兵变，遭殃的定会是城中的平常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