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若他自一开端就没被萧墨渊母妃的骨灰被洒下城墙,千人踩,万人踏所威胁,那父皇到底想做甚么……电光火石间,他仿佛明白了永初帝自始至终的企图。
萧信泽毫不包涵抽出长剑,向他左腿腿骨刺去。
“唔唔……”
“太子殿下,陛下让您马上脱手吧。”
萧信泽转头,眸底只余讽刺般的绝望,“这也是父皇的意义?”
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又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父皇!哈哈哈,皇位,皇位是本宫的了!”
“陛下,不好了,那些黑衣人返来了!”
长剑透过衣衫,没入皮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太子殿下,若您还想名正言顺的即位,就将内里的人都杀了,还上京百姓一个安宁。”赵德挥动拂尘,恭请道。
邶国皇室这一辈的后辈虽反面,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他们最讨厌被威胁。
赵公公弓腰站在床边,对太子行了个礼,面露悲戚之色。
父皇费经心机,这一次他不是想捐躯萧墨渊,他想把萧墨渊送出城。
却正见一个衣冠不整的小寺人一脚踩空,自台阶上滚落,骨碌碌滚到了尸堆儿里才被尸身挡住了路。
永烈将军动员部下一众将士,手持御令,封闭四门,在皇城中大街冷巷内展开了惨烈的战役,百姓模样打扮的人倒是天漓的特工,这对将士们而言无疑是最大的打击,没杀死一个布衣特工,就像是杀死了本身曾经誓死要庇护的百姓般,这类感受,五味杂陈。
洁白的雪花一片一片自天空飘落,落入被血液染红的砖石之上,落在了倒在地上的尸身上。
四祭司楞楞低下头,看着那柄贯穿了心口的剑,缓缓抬起双手,死死的握住了剑脊。
萧信泽手握长剑,背着一只手,一步步向四祭司走去,话倒是对躺在床上的天子说的,言语中有嘲弄,更多的倒是难以言喻的豪情。
他就不该胡想父皇还会在乎他们之间那点儿不幸的父子亲情。
血腥味满盈,哀嚎声响彻在大殿之上。
娘娘已经故去了这么多年,却连尸身都要被这些人偷偷挖出来烧毁,用来威胁陛下,得不到该有的安宁,这些小我到底还是不是人!
萧信泽神采庞大的看了永初帝一眼,眸中有惊奇,有不解,有幸灾乐祸,也有哀思。
萧信泽也只在碰到萧墨渊时稍逊一些,但不成否定,放眼全部上京,他仍旧是天潢贵胄,是在上一世能与萧云桀和君凝斗上一斗的人。
这一刻,这一场战役,没有胜者。
永初帝闭上眼睛,在萧信泽踏出门的那一刻,一滴眼泪顺着眼尾淌出,没入了斑白的鬓角。
“萧信泽你不要过来,待我天漓的人回城,晓得本祭司的死讯,你们另有这全部上京的人都要给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