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了火，用枝桠撅开厚厚的火灰，拨出两个烤熟的黑漆漆的番薯，掸去灰，拿大笋叶包了，掰出黄澄澄的薯瓤，吹了吹，送到郑媱面前。

郑媱讷住。

男人轻笑：“如何，小娘子感觉不像吗？”

“我有长公主的信物。”郑媱赶紧从袖中取出长公主交给她的玉玦递给他。

郑媱有些气恼地瞪着他，仍然抱着一线但愿，又诘问道：“你还能换其他的要求？”

不说还好，一说真呛住了。

钟桓转头，神采为莫非：“主子，这碑像生了根一样，压根撼不动。”曲伯尧走上前，徒手撼了两下，的确安稳得很，那墓碑仿佛与普通的墓碑埋得分歧，硬拔铁定是拔不动的了，又细心绕碑打量了一周，道：“这碑有蹊跷。”又转顾那墓穴，说：“把这坟刨了吧......”

郑媱这才温馨了下来，没有唧唧喳喳了。

他接过玉玦，快速支出袖中，道:“信物我收下了，但换脸的事我还是但愿小娘子能慎重考虑一下，长公主不过是在玩弄小娘子。”

“我不能奉告你。”

江思藐走在前头，瞻仰头顶的一钩弯月，放浪形骸地吟道：“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郑媱义愤填膺道：“人与我无冤无仇，我不能去杀无辜的人。”

他低低笑了两声：“荒诞是吗？你要换脸，那我可办不到了。”

“哈哈哈——”他忽而松了膝盖，褪去周身的肃杀之气，瞬息间又笑若南风，“吓到了？以是，你方才应当记着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好吧，我就晓得你办不到的，你太贫乏磨炼，现在，还是一个稚嫩的韶龄弱女子，让你直接去杀人你是办不到的了，那我能够将对你的要求放宽一些。”

“‘美民气’？”郑媱诧道：“美民气是甚么东西？是一种玉石？是一种香草？是一味药？还是其他甚么东西？”

曲伯尧眼里泛着暖色的光芒，定定地谛视着某个处所。顺着他的视野，钟桓发明了一座宅兆，墓上纂刻的仆人姓名为江思藐，钟桓心下一悸，忙道：“主子，传言都说山鬼就是这江思藐的灵魂，郑娘子，会不会，被山鬼抓去了？”

想起他之前能够用那么快的速率变幻容颜，又听他的口气自傲，郑媱才感觉他就是了。她说:“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年青。”

“啊？”

郑媱微微点了点头。

江思藐这回狠狠皱起了眉，笑容完整敛去，一下子板起一张脸道：“我真的不肯意现在与你议论起这件事，我若不承诺你，恐怕这一早晨都要被你阴魂不散地缠着了；我若承诺你，给你提了要求，你怕是一个早晨都睡不着了。”他道：“要我为你换脸也不是不成，但我的要求，很刻薄。”

郑媱被逼得连连后退：“这不一样，我若杀了无辜的人，岂不是给她的亲人施加痛苦，那她的亲人也会向我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