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j04山有木兮木有枝
他在歇息室里找外套时还是苦衷重重的模样,但旋即眯眼和顺地笑着念出费特[2]的诗句:
“多么酷寒的春季!
“记不清了。大抵是如许的吧:
笛音引她入胜,仿佛置身冰天雪地,一抬头,却瞥见纷繁扬扬的万点猩红,恰幸亏这炎炎蒲月落下一场雪一样的梅花。
她身子一倾,几乎颠仆,被揽住了纤腰,一举头又与他四目相对,足尖工致地勾住了他的腿弯,他身子一僵。怀中的女人腾身跃了起来,她接着歌颂:“.......心几烦而不断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若即若离地贴着他的身材展转而舞。
我俄然悲伤地哭了起来。
那年六月,他到我们的庄园做客来了。我们一贯把他视如家人;他已故的父亲曾是家父的朋友,并且一向是邻居。六月十五日那天,斐迪南在萨拉热窝遇刺身亡[1]。十六日一早,邮差就送来了报纸。父亲拿着莫斯科晚报从书房来到餐厅,当时他、母亲和我还在那边喝着茶,父亲说:“哎呀,朋友们,要开战啦!他们在萨拉热窝刺杀了奥匈帝国至公。那就意味着战役!”
仿佛有团火在高高升起。”
郑媱很不测,向来没有想过还会再见江思藐,本日再见,竟有种故交阔别相逢、相顾无言的感受。她一呈现就吸引了他统统的目光。
一声动听的丝竹笛音蓦地划起,曲盘曲折的音浪入水,晕开淡淡的波纹,三分顽艳,七分悲惨,使她闻之,凛然于心底生寒。
衣袂翻飞着叠在一起,他手中的力道往回一收,径直将那轻飘飘的美人儿收来本身怀中,心跳抵着她透薄的纱衣下若隐若现的玉背。“如果跳舞的人也能像衣带那样就好了,”说罢执起那纠绕在一起的衣带放到她眼下给她看,道:“胶葛得难舍难分,真叫人恋慕.......”话落又将她甩了出去,最后几个短促地回旋,旋得她头昏目炫,直直要往前跌去。
他展开眼,伸手抓住她再次甩来面上的衣袖,悄悄一拉。
“甚么样的火?”
“如何啦?”
她脚底如生了风,三两下展转就去了他跟前,载舞载歌:“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本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是的,如果您答应的话,我早上就解缆,”他答复道,“我也不想走,但家里实在是另有些事情得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