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砚便停下脚步,饶有兴味地察看起二人来。
这时,那位绯衣女子转过了头来。
他恭敬地对少女揖道:“方才冒昧了,鄙人是被女人们的对仗游戏所吸引。”
“哦?那你要赌甚么?”少女的柳眉再次蹙起。
郑砚又道:“甘草。”
“鄙人郑砚,女人输了,我要求的赌注,就是——敢问女人芳名。”
少女不满又天真地直白问道:“哪有桃花?”
少女清了清嗓子,说道:“鸡冠。”
郑砚轻笑着点头,说道:“鄙人方才见女人反应敏捷,猜想女人定然文思敏捷,想与女人请教一二。不知女人可否赏光?”
二十年前,郑砚恰是风骚的翩翩美少年,以资质聪敏名扬乡间,及冠那年,郑砚意气风发、迟疑满志地赶赴长安插手了科举测验,谁料却名落孙山。郑砚惭愧,却没泄气,也没找其他启事,将此次落第归结为本身学问不敷。
“你但说无妨。”
少女愤恚难耐,本来晶莹的面庞像被凤仙花汁深染上了一层朝霞的红晕。
张耀宗忙与身边一名大人搭腔,引开话题:“柳大人,我传闻你们昨日有很多人一道上长公主府了,长公主身边有个叫玉鸾的美姝是不是?”
郑砚又道:“不过鄙人有一建议。不知女人愿不肯意听?”
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少女的时候,郑砚不晓得,少女的内心已经在斥责他的轻浮无礼。她的柳眉悄悄一蹙,这才摈除开了郑砚无礼的目光。
腐败时节的天最爱下雨,几日来细雨绵绵,巷子的泥土已被浸得坚固。
郑砚的耳边隔着时空响起了一句类似的软语:“小人!你耍赖!”
“行,不过本女人不晓得你的程度如何,就先给你说个简朴的,以免你对不出来。”少女粲然浅笑,一副自傲满满的模样,此话一出,身后的女伴们都掩嘴偷笑。
两个儿童,一男一女,都生着稀少的黄发,梳着总角,正盘着膝盖对坐在湿漉漉的草地上专注斗草。郑砚想这两娃娃许是这四周的牧童,又或者是随大人一起来这山间扫墓的,一时偷跑来在这边贪玩。
少女觑他一眼,抬起水润的眸子望天说道:“我为甚么要奉告你这个耍赖的小人!我才没有输!”说完又略略垂睫,绞了绞手指,丰润的唇畔不自发地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她携起家边的女伴们一齐欢畅地拜别了。
少女凤眼立即晶亮起来,双手掐腰,傲慢说道:“赌就赌,我才不会输!”
少女自傲道:“乌鸦。”想了想,莞尔对郑砚道,“你且听好了,玉簪。”
郑砚在原地耸峙很久,直到那窈窕的绯色身影被杏花深藏,才愣愣回身。
郑砚看着她垂下的青丝,明白她还待字闺中!忍不住吟诗道:“恻恻轻寒剪剪风,杏花飘雪小桃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