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固住小舟，将油纸包好的东西推至她跟前：“饿了吧，给你吃的。”

长公主眸光亮灭：“本宫还传闻，赵王本日在御花圃巧遇冯朱紫的表妹顾琳珑，还轻浮了她，弄得皇宫里人尽皆知，赵王和顾琳珑，但是你策的？”

荷叶偏向一侧，圈圈水波洗濯着隐没在岸边，一只兰舟轻巧地划出，舟上有人长身玉立，素衣飘举，像一泊即将隐去的月光。他举起了兰木做的桨，伸来她面前，笑得没心没肺。

他起家走到她身后，伸出两臂将她拥在怀里，掰住她的脑袋，低下头狠狠攫住那柔嫩的唇，展转流连，吮吸啮咬，毫不包涵，弄得她吟声连连，低声痛呼。

郑媱遂上前揉，长公主又提出各种要求，一会儿“力道轻了”，一会儿“力道重了”，一向折腾，把郑媱折腾烦了、变了神采。郑媱还是压抑住，耐烦为她案杌.......

清风吹得她丝发飘舞，连续贴在了她涕泗横流的脸上：“最好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他悄悄伸手，触上了她的脸，稍稍一掰，给了她一个肩膀依托，她闭上眼就睡着了。

“那你说说，这个人间，有甚么是稳定的呢？”

送她至院中，他递给她一个巴掌大小不到的小圆盒：“菱角磨成的粉，再加上其他几味药，调上藕花固结的晨露，做成了膏状......贴身携着，里头的东西会本身挥散出来，与麝香的服从差未几，你今后别用麝香了，用这个吧，这个不及麝香损身。”

他专注地盯着她，无穷遗憾怅惘缭绕上来：“你有些醉了......这些女儿家的心机也对我讲。”

“说到采菱，幼年无忧无虑时，我读到一首关于采菱的诗：白马湖平春季光，紫菱如锦彩鸾翔。荡舟游女满中心，采菱不顾顿时郎。争多逐胜纷相向，时转兰桡破轻浪。讲的是采菱的女子争着拨桨去采菱，连心上人都来不及去顾。我当时就猎奇，采菱真的很好玩么？我不信，信誓旦旦地讲：先生，换作是我，我才不会，必然会先看‘顿时郎’的......”

“生变才好呢，不生变永久墨守陈规，没法冲破囹圄。”

窗外冰轮初升，长公主的呼吸垂垂稳了，郑媱轻手重脚地起家出殿阖门。

郑媱啃鸡的行动顿住，定定地望住他，婆娑的荷影自他脸上陆连续续地穿过。他侧过脸来，目光清如朝露：“你也来尝尝，捞起一串菱角，真的会畅怀很多。”

没有覆信，周遭又喧闹地只剩下漱漱的风声了。

路上担搁太久，回到府中，已经日落西山。

吹笛的人，除了江思藐，不会有第二个了，郑媱并不觉对劲外，只是猎奇，这么晚了，他还不安息，且那笛音，似从荷叶底下传出来的，他莫非在水中心不成？目光聚在一片密匝的荷叶上，摸索地喊了一声：“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