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臣全都抬开端，惊诧地看向夏侯云。

郭大总管怪叫道：“不想晓得宪太子是如何到手的吗？”

“夏侯云他杀了父王！夏侯云射杀父王不成，又向父王行刺，他杀了父王！他杀了父王！”夏侯风擦去嘴角的血，嘶声狂呼，“夏侯云弑父杀弟！夏侯云弑父杀弟！”

夏侯云声音都颤了：“阿初，易先生来了吗？他跟着你们吗？”

瘫在墙角的夏侯风俄然爬过来，哭道：“父王，儿臣必然保住卫国公的命，毫不负父王所托！”

郭大总管两眼放光，“还记得那天早晨吗，我就在门外呢，看着你读书，看着你喝下酸梅汤，噫，就是那碗酸梅汤，杨夫君给你送汤的时候，被卫国公拦住了，引着杨夫君说话，偷偷把醉尘凡下在汤罐里，他还把内侍宫女调开，你的哥哥，亲手把你送给宪太子，亲身为你守门，哈哈，做哥哥的做到这类情分，多么可贵！”

寰王猛地睁大眼，喉中响起一阵降落的喘气，嘴唇翕动，想说话，却已说不出，渐渐地，喉里的喘气越来越响，眼睛越睁越大，瞪着夏侯风。

夏侯云一脚踩上郭大总管的脸：“肮脏东西，去死吧！”脚尖用力，便要踩破郭大总管的头。

白初点头：“我看到阿次的信号，赶过来的。阿次呢？

夏侯风砰砰叩首，又哭又咳：“父王！父王！你死得好苦！你保护国私有甚么不对，竟引来杀身之祸，疼煞儿臣也！咳咳咳……”一张脸咳得青紫。

弑君弑父，一次不成，又来一次，如许的人，如何能做北夏的王！

刀伤虽重，却没伤到心脏，有易青在，寰王本不会死。但是，重伤之下，得知最信赖的人早就双双叛变，昔日的热诚，三十多年被捉弄，气怒攻心，风华绝代的一代君王，就这么死了。

夏侯云哽了哽，握住寰王颤微微伸过来的手，哽道：“父王！”

寰王惨白的脸，更惨白了，身材狠恶地颤抖，喉中溢出绝境野兽的悲鸣。

那些铜矢，鲜明是秦人所用，是太子让他的人，让那些秦人，刺杀大王？三殿下为救父，被太子打伤了？郭大总管为救主，被太子砍断了臂？满宫的金甲卫，都是那些秦人杀死的？

三十年多前为母兄活命，夏侯寰忍辱偷生，二十多年来，为了这个亲哥哥，寰王被朝臣指骂昏王，忍下了老婆被害死，忍下了父子离心，忍下了嫡宗子九死平生，有多少忍，此时便有多少恨痛！

白次当即向夜空射了一支火箭，冷冷道：“如许的人，放不得！”

夏侯云一拳击倒夏侯风，双膝跪倒，寂然道：“爹，那些害你的人，儿子定让他们悔怨做了人！爹，你放心去吧，儿子不会再让你绝望！”

诸臣齐齐跪倒。

夏侯风以头抢地，大哭：“父王，儿臣必然保住卫国公的命，毫不负父王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