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武功，怀着孩子，虎鲨凶多吉少，穆雪终究决定逃出丘家大营。

丁四宝只感觉这个并不真哑的哑奴，扑朔迷离，奥秘得像半夜飘起的歌。

一日日畴昔，再没人半夜来找她，哑奴更加沉默，偶尔可见她的双眼充满血丝，隐有忧愁，却从未见过她的脸上流有泪痕。

苗藿呛住了。

白日，丘娉婷想吃新下来的桂花酥糖，着丘碧珠去集市。比拟本来的雁栖城鳞次栉比的贩子，这片集市相称粗陋，以帐篷、布幔代替铺子，两个月下来，人们的脸上总算有了笑容，集市也垂垂热烈。

入夜，稀稀落落几颗星星远远地挂在天涯，圆月隐现在灰色的薄雾里，雾满盈，大地空寂无声。

香瓜一捂绿蔷的嘴，也不知给她吃甚么，便见绿蔷软软地倒在香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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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碧珠吓得掉头就跑，连丘娉婷要的桂花酥都忘了，被罚了五鞭子。

丘娉婷表情大好，尽力地停止病愈医治。

苗藿笑笑：“我为阿初而来，太……大王允了我再醮。我倒是想带阿初回龙城，可他不肯走，说急了，一记手刀让我晕半天。”

哑奴，她究竟是谁？为甚么她对本身的畴昔只字不提，为甚么丘碧珠对她的来源讳莫如深，为甚么明显深爱腹中的胎儿，却只字不提她的丈夫？

丘碧珠干笑，没答反问：“苗妃如何会到雁栖湖来？”

丘碧珠脚一软，差点把茶案扑翻，望着神态茫然又充满等候的白初，望着神叨叨自言自语的绿蔷，丘碧珠心沉到底了。

在丘碧珠的异色里，绿蔷始终反复这五个字，仿佛除了这五个字，别的都不会说。

苗藿耸耸肩：“我传闻阿初在妖怪谷，就寻了来，我见到他们两个的时候，摔在乱石里，阿初后脑被石头砸得血乎乎的，我和香瓜把他们搬上车，寻了医士，等他们俩醒过来，就是现在这个模样。阿初脑中瘀血，压迫神经，畴昔的事，全不记得了。绿蔷呢，心智变态，也就是疯了。”

悔怨吗？如果她没有想着为夏侯云再做一件事，找出丘家企图不轨的证据，而是在虎鲨的救护下，分开雁栖城，他们大抵已经到榆州境内了，或者在龙城了。

丘碧珠嘲笑道：“你不记得我啊，那你为甚么不跟苗妃到龙城去呢？你不是甚么都忘了吗？”

白初黑眼睛闪了闪：“我不记得你。”

大地动时，壮妇手中的刑杖打向穆雪的腰腹，穆雪向后疾退，本来能够避开那一杖，不料大地剧动，谁都站立不住，刑杖落在了她的左腿上。高高的木架倒下来，砸断了吓傻的丘娉婷的双腿，大水袭来时，穆雪和丁四宝抱住了圆木架子。

苗藿把白初搂在怀里，喊道：“不想了，不想了，我们不想了，不走就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