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一照面,如同不着陈迹的打了个机锋,白衣男人率先拱手:“恭喜教主得偿所愿。”
而他带在身边的女人,是头一个走进黄金城后仍然面色如常的女人。她的乌黑的眸子那样冷酷自如,不含任何情感。没有惊奇,没有恋慕,没有巴望;也没有嫌恶,没有妒忌,没有鄙夷。甚么都没有。
他压下内心那一丝隐蔽的不安,低头应下。
他不得不承认,白飞雪的话确切对本身产生了影响。或者说,任何有关于夏浅枝的事情,不管大小,都会对他产生难以预估的影响。
“很好,奉告白芷,持续查,务需求把红衣的畴昔全都给我查得一清二楚。”白飞雪眼中精光毕露,那里另有方才和蔼的模样。
红衣与夏浅枝在小厮的引领下一起行至正厅, 一个身着白衣的男人等在那边, 他一副文士模样,腰上系着鸦青色蝠纹腰带,坠下一块羊脂玉佩, 说不出的风骚超脱。
夏浅枝提裙屈膝,行了半个礼,跟在红衣身后,在走出大殿前俄然转头,遥遥对上正凝睇着本身的目光。
他在无终门碰到她的时候,她身着宝贵繁复的衣裙,到他身边以后,她没有提过任何要求,他就一向粗心的没给她更多的存眷,只让她穿荆钗布裙,做最朴实的打扮。
本来只剩白飞雪的大殿里,俄然多出了另一道呼吸声。黑衣男人单膝落地,跪在白飞雪前面,沉声道:“禀城主,三日前接到白芷来信,在平阳城找到了线索。”
一个已经属于别人的女人。
折扇轻摆,清润的男声落在空荡的大殿里:“白术,红衣的身份,查得如何样了?”
本来,那双杏眼乌黑纯洁,流水般澄彻,流水般无情。
夏浅枝一身平常布裙,发间钗钿亦不精美,面庞娟秀,仿佛沾了晨露的玉兰花,不明不白的透露着暗香。从穿着看,不过是小家碧玉,从面孔看,只堪清丽娇柔;唯独那一双半垂着的杏眼里仿佛藏着甚么奥妙,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住她的下巴,靠近了去一探究竟。
“借白城主吉言。”红衣也拱手道。
红衣心中也有所发觉,自从他被百里泽一剑刺伤后,跟着那一招滞留在他体内的内力就始终没法化去,不止如此,这类内力还牵动了他一向安稳修习的归一经,劲力相冲之下,经脉各处呆滞不通,他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坏。
白飞雪展开红衣扔过来的一卷陈旧皮纸,谨慎翼翼的翻开,敏捷浏览过后,他虽死力粉饰,红衣却仍能看出他的手在微微颤抖,明显非常冲动。白云飞暗自深吸口气,展颜一笑:“多谢教主。”
白术心头一震,他跟着白飞雪十几年,这不是自家城主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兴趣,倒是第一次,号令专门刺探奥妙的白芷去调查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