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也愣了半日，问玉珠：“小姑问你，你爹爹为甚么叫她去？”

柳氏因她哭了半日也不见她母亲来，怜她无民气疼，便拉着她的手到梧桐院去，与她洗脸梳头，又与她果子吃，叫人带她去找小姑姑玩。

精华本是个静不下来的人，这几日却温馨的很。依着母亲的叮咛，她只每日早餐后去嫂嫂面前问候哥哥一声，便足不出户。她在家看书闷了便蹲马步写字，再不然还能给梨蕊打打动手分个丝线，倒也能得意其乐。玉珠进门来，瞥见小姑在院子当中蹲着马步儿练字，诧异的都走不动路。

文才走到树下喊了几声，耀廷才回神，跳下树，笑道：“你如何来了？”

“是真都雅，”玉珠颤抖了一下，低下头看脚尖，犹低声道：“是真的都雅。”

梨蕊愣了半日，扭头看精华。

“不想读书，就想表妹。”文才向来诚恳，表兄一凶，他就把内心话交代了，说完羞得满面通红，慌乱中一头撞在耀文身侧的柱子上，额头上也似耀文普通肿起一大块。

“出来逛逛。”文才虽是和表兄说话，眼睛却盯着精华住的那栋小楼，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母亲不会承诺的。”精华皱眉，恼道：“就是爹爹那边，母亲也是和他提过，说二哥走时慎重把你交给我的。大哥便是想要你，他也要不到。”

“你嫂子说要讨梨蕊给你大哥做妾？”柳氏瞄着老田妈送来的半篮樱桃，不由好笑道：“不自量力。她不晓得梨蕊是你二哥的使女罢。候来她讨我与她说知便是。”

精华发笑道：“我大哥还这等风雅，他不是卧床不起么。你再去院门外等着，如果你梨蕊姐姐不耐烦，你就出来说是我有事使她，喊她返来。”

“不是大少爷，是少夫人。”梨蕊泣不成声，“她说大少爷喜好画我，倒不如问你讨了我与他做个妾，便能每天画日日画了。夫人一贯待少夫人客气，我怕……”

“只是甚么？”精华扬眉，“难不成他想把你要畴昔。”

耀廷指着东院，丝丝吸着寒气说不出话来。耀文顺着他的手指去看不过一堵白墙，他是功名心切的人，兄弟原是自家撞的，他安抚兄弟两句，便拉着兄弟去勤奋。耀廷魂不守舍看了半日书，瞅哥哥不留意又溜出来爬到那边树上看，正都雅见美人儿出门。

精华真恼了，怒道：“莫理她，她想要给大哥找美妾，如何早不找，偏本日给你画行乐图就要找。莫怕，我不会把你给她的。如果二哥在家，必然会冲她抡拳头。大哥不过画副画儿，她倒会凑趣，就要与他纳妾，也真贤惠到家了。”

“都雅。”文才下认识答复完了才反应过来，跳起来鬼叫：“你甚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