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芳歌狠狠瞪哥哥：“你妹子我生得这般仙颜，如果无人伴随，被恶少调戏了如何办？我去她车上说话，你不准离我们十步以外。”

“你生的真都雅。”芳歌再看一眼梨蕊，感喟道：“我如果有这么白就好了。”便问梨蕊擦的是甚么粉。梨蕊便和她买的是哪家的粉，来家又要再添些甚么香料药料，平常要如何抹。说完了粉又说胭脂与眉笔，倒是越说越投机。

梨蕊一向在神游，听得芳歌发言，再看自家蜜斯公然脸上发红，赶紧把门帘甩到车顶上去。这一回，四下里通风敞亮，躲是躲不畴昔了。凌晨的冷风吹过来，李公子的黑马已是带着鞍上人跑远了，精华深深吸了几口气，便感觉脸上不那么烧了。

“没有。”芳歌笑道：“哥哥，笑，别拉长个脸。我们两家才回富春，出去逛逛天然是要人陪的。”

“她是我二哥的使女。”精华浅笑道：“二哥不能跟我们一起回家，以是她临时跟着我。”

太阳已经升到林梢，风从山林里吹过来，还是清冷。精华倚着车门入迷，纱裙儿被风吹得飘浮不定。李知远行至一里外转头，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副景色，风景美，车美，人更美，浑似一副工笔美人行乐图。精华低低承诺的那一声“嗯”犹在耳边，甜如蜜糖，李知远浅笑着扬鞭，拿定主张回家要把这副山间行乐丹青出来。

“等二哥返来了，叫他每天带你来垂钓。”精华笑道：“我不会缠着二哥一起去的。真的。”

李知远板着脸拦住那人，道：“我妹子又不认得你，走开些。”他这里才拦住一个搭讪他妹子的，那边又冒出来个问精华：“中元富春江上赛龙舟极是好顽，蜜斯可出来耍？”

芳歌倒是迷惑，哥哥几时变得这般体贴了？

芳歌还未曾承诺，精华已是把门帘拉下来，一抬手又把窗帘也拉了下来。梨蕊便将帷帽递给精华。因芳歌是空动手过来的，便将本身的帽子递给芳歌，笑道：“李蜜斯临时用我的罢。”

“你未曾和人家说，我怕她会不安闲，”李伯远一边浅笑，一边道：“不然在前面远远跟着你们罢。”

精华因寂静的久了，偷眼看李公子，孰料李公子也在偷眼看她。两个俱是面上一红。精华待想退回车厢，到底舍不得。李公子瞥见精华害臊还不肯走，内心倒是又惊又喜，咳了几声，道：“转过这个弯离县城就不远了，我去前头看看看，找个歇脚的处所。”

李知远高欢畅兴承诺，芳歌便扶着哥哥的膀子跳下车，走到王家马车边，笑道：“精华姐姐，我们坐一辆车吧，也好说说话儿。”

李知远偶尔转头，见精华坐在车边，两只脚晃来晃去，不由发笑：再文静的蜜斯也有调皮的时候。因是山路多转弯，怕她掉下去，又因她晃的风趣，倒是不忍喊她坐好，便夹着马，渐渐挪到马车边，笑道：“富春的风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