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缓慢的咬了一大口，含混不清的说：“吾不阁。”就把果子藏到身后。

“给我咬一面尝尝？”赵十二眨巴眼睛。

李知府皱眉道：“或者是皇太孙。”

“不会罢。”李知远讶笑道：“我看先生和师母，另有小八精华对他都随便的很。如果皇太孙，也不能离京罢。上回还听他说筹算科举谋出身的。”

又怒又惊的张文才指着精华，哆颤抖嗦说不出话来。和文才一起的另有几个墨客，不是骑马就是骑驴，因这边有女眷，都围了过来，一个和文才要好的便问他：“文才兄，如何了？”

“使不得。”李知府正色道：“我们这边没这个端方。”

李知府不过是不想和老妻因为儿子的婚事起争论使的缓兵之计，陈夫人听在耳内甚是受用，欣然道：“还是老爷想的全面，就等二三年也罢了。只是――儿子年纪也不小了。”陈夫人慈爱的看着儿子，“听讲隔壁王家的二儿子房里有个极仙颜的婢女，我们是不是……”

“我不要！”李知远摇手摇的缓慢，跑的更快，走到门外转头道：“爹爹，儿子有事和您筹议，一会再来。”

李知远站起来答是，又问爹爹自产业如何行事。李知府笑道：“施茶施药的事情最要紧，必然要办好。富春书院的事么，能整天然是好，不能也不必勉强。毕竟那是王家的家务事，外姓人插手不大好。就是把书院弄返来，以你先生的性子朝里头丢钱，也支撑不了几年。”

第二日早餐时，李知远就说要带妹子和小弟出去耍，陈夫人还未曾开口禁止，李知府已是应下了。芳歌和小青阳坐在马车里出了镇口，瞥见王家的马车停在官道上，车帘卷的高高的，精华抱膝坐在车门口，含笑看着他们。

赵十二去抢，精华要躲，两个绕着一棵大树追来逃去。赵十二好轻易抓住了精华的手腕，笑道：“我拿这个给你换。”他扬了扬手里才咬了一口的大桃子。

“赵十二可有大名儿？”李知府想了半日，还是问儿子。

精华跳下车来扶她。车里两个少年乐的四脚朝天大笑。芳歌小脸儿羞的通红。精华恼了，爬上车一人踢了一脚，嗔道：“都给我下去！”

李知远笑嘻嘻奉茶给母亲，又给她打扇，也不说话。陈夫人抢过扇子，自家扇了两下，又给儿子打扇,道：“来岁就要娶媳妇的人了,还这么憨。”

“那书院这般，为何无人出头……”有些想不通。

“都城里来的，藏龙卧虎呀。”李知府也曾旁敲侧击和王翰林探听过赵杨两个的身份。王翰林只说杨小八是精华舅母的娘家侄儿，赵十二是杨小八的姨表兄，因为亲戚的原因，两个都是打六岁起跟他着读书的。这越不肯明说的，越是权贵。用脚后跟想想，天底下姓赵的虽多，权贵再贵能高得过官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