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晓霜待发作，忍着气想了一想，笑道：“你背着恒哥哥和别的男人私会，你觉得他会喜好你这类水性杨花的女人？”

精华如果发作起来，骂几句，打一拳，他都不会这么难受。但是她恰好一点指责的意义都没有，赵恒内心又苦又酸又涩。

潘晓霜听得知县后宅有都城来的蜜斯，就猜是王精华。王精华离京已经大半年，天然不晓得现在都城女孩儿们都穿甚么样的衣裳，戴甚么样的金饰，是以她便换了都城最新时髦的金头面，脱去骑马衫，换了一身新样宫装，顶着黄哄哄的插满头的金头面，对劲洋洋过来，再瞥见王精华打扮俗气，隔着老远她便把头抬的高高的，就差用两个鼻孔看人了。

老田妈探脖，道：“夫人屋里说话，我去请玉薇来，京里有甚么新动静，叫她讲讲？”

知县夫人公然和玉薇极说得上来话，待精华也极客气，一传闻精华蜜斯曾在都城国子监女学上过学，便道：“有位潘蜜斯原是从都城来的，不如喊她来讲说话儿，也可解她离乡之苦。”端的令人去请。

“你爹不是和你公公道在筹议么。”柳氏道：“他们走的是正道儿，如果正道不通，我们再使把戏。”

“那潘菘这般……”精华想了又想，有些不肯定，“是做了谁的刀？”

柳氏感喟道：“原是我的错。叫这孩子过的太别扭了，碰到一点事就拿不定主张。”

精华看看他，没说话，把茶碗搁到桌上，道：“我去和娘说下。”

精华听了，托腮思考半日，道：“潘贤妃生的皇子尚小，如果官家到了不得不立太子的境地，也不会立她生的儿。潘家这个时候和晋王打的炽热，想来都是不想就立太子的罢。”

“就是管着我们富春县的阿谁潘将军，他妹子和精华是都城女学的同窗，叫晓霜。阿谁女孩儿对赵恒那孩子一往情深，总合我们精华过不去。”柳氏苦笑着解释，“实在恒儿这孩子倒也和我们提过想娶精华，然休说我们感觉分歧适，精华自家就不肯意。”

杨小八一听，便把墨都等干了的枯笔放下，道：“我先去喊人。”推开窗户就跳了出去，打精华身边一溜烟跑背面去了。

赵恒冷静的看着精华把茶吃完，走到她身边，小声道：“我会让潘菘把李世兄放出来的。”

精华挤了几次比哭还丢脸的笑容，老田妈捧着脸盆过来给二蜜斯洗脸，轻声劝柳氏道：“换了谁不哭呀，缓过劲来就好了。”

她一走，精华也就收了了笑容，暴露委曲的神情，道：“好好的，潘姐姐如何走了呀？”

“那……娘筹算如何清算潘菘兄妹？”精华的眼睛闪闪发亮。

亲兵们把李知远五花大绑捆回县里，先把他浑身高低值钱的物件掏摸洁净，还待给他一顿杀威棒。李知远笑道：“哥哥们莫打，我身上另有个秀才的功名，求哥哥们与我留些面子，待我家人来，必有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