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是不是。”柳氏皱眉道：“我已经叫精华去府城住几日了，玉薇陪着她的。且等恒儿把苗蜜斯这事措置好了，再叫她来家。免得事情都叫人家晓得，攀扯到我们女儿身上。”

莫非苗蜜斯――是有孕了？精华再想一想，羞红了脸轻声道：“海棠，你先不要去，把我们院里的三叶嫂子喊来。”

苗蜜斯才抹掉的眼泪，又从眼眶里掉了下来。本来水汪汪的一对眼睛，此时倒似两个烂桃。精华看她又哭了，想到前几日自家也是这般软搭搭只晓得哭，又是忸捏，又是怜悯，便好声说：“你莫哭呀，我陪你等他来家。”

“不是。”不是老是如许，不过是常常如许罢了，然看苗蜜斯哭的如许悲伤，精华便感觉实话难以说出口。

苗蜜斯眼泪汪汪的扭过甚，不睬她。

柳氏叹一口气，看向苗夫人。苗夫人又惊又怒，一手扶着桌子沿儿，一手指向赵恒，厉声问道：“你说的不是娶我女儿，是要纳她为妾？”

柳氏接着苗家夫人到厅里坐，大师吃了茶说些场面上的话，苗家夫人给儿媳妇使了个眼色，她媳妇便要去看黄氏的孩儿，把黄氏扯走。

“二哥是被烦怕了。”精华也笑了，道：“我替赵恒打发痴心女人都打发多少个了？这一个，我偏不帮他，只叫人家在家等他来。”她自带着小海棠到赵恒那院里去，笑道：“苗蜜斯，这院里坐着凉，我们到前头花厅坐会，好不好？”

柳氏的话还未完，王翰林已是皱眉，恨道：“耀祖混闹！”

苗蜜斯揩了揩眼泪，软绵绵泣道：“恒哥哥，如何办？我惊骇。”

苗蜜斯拿帕子捂着嘴，含混不清的说：“不要喊，我不过是一时吃错东西罢了。”

“不是我要管……我在家连二门都没有出。”精华又是气恼又是委曲，“大哥认得她，是大哥把她领进家门，又巴巴的亲来喊我去陪她说话儿。”

柳氏叹一口气，道：“苗蜜斯像是病了，呕吐不止。精华吓着了，要请郎中与她瞧，她抵死不肯，只说要见你。恒儿，她现在你房里，你去瞧瞧她罢。”

王翰林与精华定下的课功，原就是为了磨她的脾气的，精华耐着性子写字，越写越是心平气和。苗蜜斯望了半个时候，倒是失了耐烦，把精华看了又看，问：“他几时返来？”

精华替自家和婆家想想，再替李知远想想，男人在外头寒暄，总要存几分面子，岂能因为她不谨慎，叫人说他闲话？精华也只能叹一口气，把苗蜜斯这事放下。

柳氏听得苗蜜斯找上门来，还似有孕，难堪了半日。搞大苗蜜斯肚子的，撤除赵恒，再没得第二个。晋王只得三个儿子，世子只育三女，次子也只要一女，晋王妃和老太妃想个男孙都要想出弊端来了。赵恒房里原也有好几位姬妾，便是多一个苗蜜斯也无大碍，然苗蜜斯有了孩子，赵恒还没有订婚。赵家是要面子呢，还是要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