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东西。”耀宗笑，暴露一口雪亮的白牙，“大哥，母亲可起来了？”

八郎托着一盘冰冰冷的发糕，还站在院门口发楞呢。

耀祖瞥见兄弟来家，也顾不得那臭了，欢乐道：“你返来了？一起上安然否？”

“天下的女管事未几，但是柳家的女管事很多。”玉薇笑道：“公子的婶婶，精华蜜斯的母亲未曾出嫁时，柳家的买卖管着一小半呢。听讲当时候，柳家的女管事有四五十位。便是现在，也另有二十多位。”

玉薇出门自有马车，载她到县里，车夫自驾车回柳家的铺子安息。玉薇渐渐走到县城东南角一个冷巷子里，彼处有个富春县城独一份的油炸臭豆腐的小铺子，隔得老远就能闻见喷香的臭气。玉薇踱进阿谁小铺子，便道：“与我炸三块臭豆腐，多加些儿酱汁。”铺子里几张桌子俱都坐满，都是穿戴青衫的墨客。这些墨客各据一面，高谈阔论，倒是无座。玉薇眼睛四下里打量，筹算寻个书白痴拼座儿。

阳光穿透屋顶的明瓦，漏下十来缕指头粗细的桔黄而暖和的光柱。窗外一枝腊梅初绽嫩黄，悠悠香气和葱蒜的刺鼻气味掺杂在一起，精华忍不住掩鼻打了个喷嚏。

耀文便跟着玉薇到柳家尚未开张的铺子里去，渐渐抄书，趁便吃了一餐中饭，一餐晚餐，一向抄到一更，才抄完。

“拿去拿去。”精华笑道：“莫经陈夫人的眼就使得，几时还随你意。”

耀文被一个老仆带到门口，玉薇又追上来，将一个小巧的琉璃灯笼塞到他手里，一言不发回身走了。

天还未曾大亮，就见一行十几骑紫衣虞候从清冷山那边过来，打过耀祖身边颠末，带过一阵又香又臭的怪风。耀祖掩着鼻子避过一边。那队人中俄然有人咦了一声，讶道：“大哥？你如何在这里？”

柳氏到家，行李都未曾翻开，茶才吃得半盏，听得有个媒婆求见，甚是惊奇，叫玉薇把人带出去。玉薇口内承诺，站着倒是半日不动。柳氏揣摩一会，猜是为玉薇来的，笑骂：“竟然背着我拆台，既然是使媒人来讲，不怕我不准？”

“不晓得我将来嫁了人，能不能似我们太太那样有本领呢。”玉薇托腮，把亮晶晶，又多情又期盼的眼睛对准耀文。

是以，耀文是个极好的丈夫人选，如果错过了，将来便是撞获得如许的男人，也再没有如许的家庭。玉薇取来针线，把抄好的纸页钉在一起，一边绞线，一边笑道：“本日倒是多谢王公子。公子如果不嫌弃，和精华蜜斯一样，叫奴玉薇呀，蜜斯长蜜斯短的，多生份。再者说，奴只是柳家商行的管事，叫声大姐原是使得的，叫蜜斯，奴当不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