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千层酥两碟、芙蓉糕两碟装盒喽！”林嫂子应的干脆，喊的清脆，部下还不闲着，挪开屏风给都城女门生清道。

小石榴趁着人散开的空档又从楼下溜上来，笑道：“柳管事说如果清蜜斯他们没坐车来，就拿我们阿谁车送他们，还请二蜜斯在这里等一会，等他们返来再陪二蜜斯逛。”

“这兄妹两人的婚事，怕是要让五姨难堪了。”精华点头，又道：“另有甚么？”

精华下来，后堂早把一个盒子送到柜上。柳一丁付了钱，家人使女管家婆簇拥着精华上车。精华就把柳一丁喊到车窗边，问他：“那几个闲汉一向跟着清姐姐吗？”

在都城酒家,有一项老百姓喜闻乐见的文娱活动,俗称“杀富”。

柳一丁承诺一声，忙不叠的去了。精华这里随便逛了逛，坐车回家。

精华嘲笑几声，道：“都城端方，要杀富就有帮打和的闲汉，这几个不就是么？饭钱我们也给了，他们就该老诚恳实在你们店里守着等下拨买卖。但是他们方才跟着我表姐下楼，是个甚么意义？你别装不晓得，我是一个女孩儿我都看出来了。我奉告你，我就是看出来了，才叫管家带着人送他们走的。转头惹出事需求捆这几小我送官，如果走了一两个，少不得还要拿个帖子请你们老板到府衙吃茶闲话。你们如果不想经官走一遭呢，把这几小我的秘闻交代，我自令人去清算他们，大师便利。”

精华啐她一口，道：“说。”

“阿谁穿戴绸衫眼睛乱溜的姓甚么叫甚么？”精华看她软了，紧跟一步诘问。

“前头的管事，分红三派。”小海棠笑道：“一派是柳家两三辈的老管事，一派是柳家的亲戚，一派是舅老爷在外头请的管事。如果有事呢，老管事和亲戚老爷们又结合起来架空外头请的。不过外头请来管事的有舅老爷撑腰，有事也是向来不让。”

都城里最正规的馆子莫过于七十二家正店，也只要稀有的几家不唱这出小戏，别家隔几日，多少要唱一二出的。精华在都城时，柳夫人有事出门也常带着女儿，王二少爷耀宗出门也爱带着妹子，便是大人们不带蜜斯们出门时，精华自家闲了也要约几个同窗出去耍，这一套见很多了。自离京回籍，富东民风又是一样，不见此调久矣。

这个是柳家旧例，精华倒是听母亲提及过，管事的如果铁板一块，就教唆不动了。以是柳家的管事，既有世仆、又有亲戚、另有外头请来的。因着身份的分歧，报酬有厚有薄，民气天然不能齐。就要这般才好叫他们相互管束，用心做事。精华笑道：“那我们五姨跑不了是给亲戚撑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