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笑，道：“红枣大赞。”

树娘也笑着点点头，又站起来让座，道：“我也坐久了，该归去了，我那几小我想也把屋子清算好了。”

这一轮明月，由满变缺，不但照亮了西子湖畔的深深天井，也照亮了清冷山下某一处砖窑。

“我们江南读书人很多的，想寻几个又俊又肯长进读书的也没有那么难，少年穷一定将来穷……”精华替五姨揉额头，渐渐劝说：“说不定树娘姐姐看中了谁，就不计算人家穷了呢。”

精华点点头，也笑问她：“五姨的药吃过了？”

这个营帐也不甚大，地毡上一个矮几，几上茶壶茶碗尽有。贤少爷请兄长坐在上头，才伸手去翻茶碗，就见外头涌出去十来个如狼似虎的军汉，唬得他手中茶碗跌到地毡上转圈圈。

方才阿谁胡子管家满面堆笑出去，丢把他两人一人一身粗麻衣裳，道：“换上，砖窑搬砖去。县主叮咛了，偷懒就叫俺剁你们脚指头，脚指头剁光了就剁手指头。”

因中饭大师是一起吃的，晚餐柳五姨便懒的动，独安闲枫影堂吃药膳。晚餐杨氏带着精华和树娘、清儿吃。树娘在沧州时和清儿也相处过几日，她两一个早死了娘，一个爹死娘再醮，开初同病相怜走的还算近，然两人道子都娇纵，要好不得几日便恼了。树娘嫌清儿没脑筋，清儿烦树娘假狷介，两小我在沧州就不大发言。到了杭州的饭桌上，大师说几句场面话，树娘动了几筷子就静坐，杨氏便叫她回芷兰居安息，又叮咛人去她院里给厨子传说，早晨务需求备好夜宵。

精华辞了出来到枫影堂，五姨也已经歪在榻上了，树娘坐在榻边一把小椅上陪着五姨说话儿呢，瞥见精华，笑问：“舅母睡下了？”